那女子眉清目秀,小巧玲珑,长得倒是挺乖巧。可是那双眼睛,却让百里卿心里略寒。那是一双有些极其冷漠的眼睛,无比空洞的眼神,仿佛这时间任何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似的。
百里卿拧着眉,微微靠近一步,在薄禾面前站定,她道,“你似乎对书院没什么兴趣?”
那女子眼里流过一抹讶异,却是转眼即逝,“哪里。”淡淡的话语,叫百里卿语塞。
真是一个清冷的女子,淡漠疏远,仿佛周身筑了一道围墙。
百里卿眉头平展,微微扭头对闻人棠道,“闻人夫子,下午黄字班有你的课,就由你带她过去吧!”
闻人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旁的百里慈却道,“仗着自己的教导夫子,就只知道压榨副教导夫子。”嘟囔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可是院子里比较静,所以大家也都听见了。
澹台潽打眼看去,一双温润的眸子略沉,眼里闪过一抹不悦,百里慈似是感受到了,当即抿唇,尴尬的站起身去。
大家也都慢慢散去了,柳云翩和傅君悦一同上楼,百里卿也打算回房去。可是她的余光瞥见正欲起身的温月玫时,却是顿了顿,道,“温夫子留步,我还有些话想单独与温夫子你说。”
温月玫一愣,而后扭头看了百里卿一眼,拧起了眉头,“不知道大表姐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百里卿不语,只无声的看了华筝几人一眼,他们立马自觉地退散了。
院子里只剩下闻人棠和薄禾,还有百里卿和温月玫。薄禾的目光难得有了焦距,先看了温月玫一眼,又看了百里卿一眼,最后才将目光落在正向她靠近的闻人棠。
那男子容貌过人,神情冷然,看上去似是不好相处,但想必是一个话少的人。而薄禾正好喜欢话少的人,她不用应付。
“走吧!我带你去黄字班。”闻人棠从她身边走过,衣袂拂过那少女的手背,微微发痒。
薄禾的心一颤,被那性感的男音刺激的酥麻酥麻的,在原地愣了许久,才转身跟上闻人棠的脚步。
而院子里,顿时只剩下百里卿和温月玫两个人了。两人面面相对,百里卿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淡漠的紧迫的盯着温月玫,似是要在她身上瞧出一个洞来。
沉默了许久,温月玫有些按耐不住了,“你让我留下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她们之间自从澹台驭的事情发生以后,便也算是撕破脸皮了。温月玫也总算明白,眼前的百里卿再也不是以前的百里卿,不会任由她欺负戏耍。所以,她也用不着在她的面前装模作样,因为百里卿心里很清楚,她温月玫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百里卿笑了,柳眉微扬,她缓步靠近温月玫,沉声道,“你觉得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看样子温夫子丝毫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愧疚,甚至可能还患有选择性失忆症,已经忘记了自己那天所做的事情了吧!”
她说的那天,明明没有具体的指明哪一天,可是温月玫却很清楚的明白了。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百里卿看在眼里,唇角不由又上扬半分,“怎么?现在想起来了?难道你就没有话想对我说?”此时,她已经靠得极近,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话。
温月玫咬唇,眼中浮起一抹狠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百里卿又笑了,笑出声来,无端生出冷意,叫人寒颤。
她微微后挪一步,点了点头,“很好,既然你喜欢装傻充楞,那我就只好让夏多克来跟你谈了。反正,也是你欠它的比较多,让它自己讨回来也好。只是…”她话语微顿,眼帘轻卷,“夏多克下口,可是不分轻重的,若是将你的腿咬折了,你家二殿下会心疼的吧!”
温月玫听得脸色都清了,而恰好夏多克从屋里出来,仿佛是因为听见百里卿在说它的名字似的。转眼便摇头摆尾的小跑到百里卿的身边。它的后腿包扎过,刚换了药,伤势倒是好了不少,至少腿不瘸了,走路的姿势正常了,还能小跑一阵。
看见夏多克的那一刹,温月玫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看起来是真的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百里卿的距离。
谁知她一动,夏多克便向她看了过去。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刹那变得阴沉起来,仿佛认得温月玫似的。百里卿看着温月玫那副模样,不由得笑笑,然后缓慢的蹲下身,一手顺着夏多克的毛发,一手拍着它的脑袋,柔声问道,“夏多克,你告诉我,上次在冰窖里打伤你腿的人,是谁啊?是不是对面那个小婊砸?”她说小婊砸,温月玫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听得出不是什么好话。
心里一股怒气升起,可是又碍于夏多克,不敢上前。
百里卿又说,“乖啊!要是让我知道谁伤了你的腿,我一定会让她双倍奉还。”她的语气忽然冷厉,目光也适时的转向对面的温月玫,不温不火,看不出其中深意。
温月玫又往后退了一步,身子踉跄,却是道,“百里卿,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想污蔑我上次在冰窖里是我打晕了你?”她的分贝不由自主的高了几个度,院子里本就安静,她这话一出,楼上梅潇房间的窗户推开了。
就连柳云翩还有张赫他们都探头出来看。更别说本就卷了一册书坐在窗边阅览的澹台潽了。听到温月玫这话,那两道长眉便无端的蹙紧,温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