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帮凶?”金岳沉眸,安安静静听了这么多,他多少也摸出点纹路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罗常与文倩一家人在五年前就结了梁子。怪不得,百里卿要找五年前的卷宗,原来是这么回事。
“帮凶自然是有,不过帮凶只负责隐瞒事实和掩盖真相、包庇凶手,并没有参与作案。”百里卿很理智,她知道谁对谁错,不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关的人。
“那为什么罗常会倒在文倩屋里?”梅潇不解,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倒在房里。
“自然是因为文倩里屋燃的香炉,那香炉里燃的是迷香。”百里卿答道,目光定定的看着文倩。
文倩微惊,尔后笑意越发深邃了。话已至此,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百里卿,等着她将后文揭晓。
“你回到屋里的时候,罗常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你只需要剥光他的衣服,将他绑在床上,割去他的生殖器尔尔,最后杀死他。”然后惊叫一声,便可。
“这么多的事情,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君越插嘴,她虽然很佩服百里卿的推理,但是有疑点还是要提出来的。
百里卿也大大方方的回答了,“一个连续犯了九起案子的凶手,这些事情她已经完全熟络了。就好比你是一个很擅长刺绣的人,在追求完美过后,便会开始追求速度。所以在之前的九起案子里,凶手其实一直在进化,从手法的完美,到速度的完美,她现在已经‘进化’彻底了。”所以,在短时间内,犯案对于文倩来说并没有难度。
最重要的是,现场看来,看似是为死者沐浴更衣过,其实并没有。不过是将衣服剥光,在他身上洒上一些水滴,用那特有的熏香熏一下身体,还有死者的头发。而现场早就布置好了,文倩说打算沐浴,其实那只是借口,其实百里卿所见的就是提前布置好的凶案现场。
“只可惜,你太得意了。”人一旦得意,就会比较大意,总会忽略一些细节。
百里卿走到文倩的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凑到鼻前轻嗅,笑笑,“手上还残留那熏香的味道,而且你房中的香炉也忘了扔。”她勘察现场的时候,便发现了。
“之所以我当初会误以为凶手是一名男子,那正是因为你是人格分裂患者,你这一具身体里有两个人格。一面女人,一面男人。杀人的时候,你是男人的人格,作案手法也是男人的手法。”百里卿定定的看着她,笑意又深。
文倩也看着她,打量的目光里含着几分敬佩,却又含着几分戏谑,“是吗?两个人格,这听起来很有意思。姑娘的故事编得不错。”
“文倩,你与罗常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另一面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呢?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一家埋没至此,让你对你的丈夫恨之入骨?”百里卿冷声说了一句,文倩的笑敛起,脸色变了。
百里卿又接着道,“让我猜猜。”她转步,走到陶宇面前,“这件事一定与你两个弟弟有关。”
“陶宇,你知道原因对吧!告诉我。”她在那男子面前站定,陶宇却是大大的后退一步,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一旁的阎笃见了,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扶他。
却在伸手的一瞬,被百里卿猛的捉住了手腕。当即,她另一手扬起,猛的抓住了阎笃的衣襟。
哗啦——
裂帛之声顿响,在场的众人再次愣住了。
澹台潽沉下脸,只见百里卿一把拉开了阎笃的衣襟,那男子的胸膛暴露出来,白皙的胸膛上,隐约可见一道红痕。与那日在陶宇房中瞧见的他胸口的痕迹一模一样,当时陶宇说是客人留下的,可百里卿仔细观察过了,那分明就是胎记。
“你面具下的脸,让我看看如何?”她沉眸,语气冷绝。
澹台潽这才恍然,原来百里卿所说的同胞哥哥,是阎笃?!
阎笃愣住了,陶宇和文倩、老鸨也愣住了,他们的目光集中在阎笃身上。那男子沉默了片刻,才慢慢的抬手,摘下了面具。
面具落下,那张俊美的容颜展露,一时间。文倩三人悲喜交加,竟都愣在原地,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可以将五年前的事情告诉我了吧!”百里卿松手,冷着脸转身。从一开始,她就说过,凶手并非为了杀人而杀人。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凶手杀人,只是为了让她插手这件案子,让她帮他们翻出五年前的事情。
那些飞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几年前就试图寄过飞信,可是朝廷没有回音。所以文倩他们才来到了云泥县,一直等待着。直到前阵子,听说皇月书院来了一位新夫子,断案如神。所以才会想到用凶案将百里卿引下山来,由她为他们揭开那些陈年旧事。
否则,这世上谁人会听他们诉苦。
“你说的没错,罗常的确是我丈夫。我们家乃是将门之后,即便父亲早故,我们一家人的日子也还过得不错。”文倩往后退了一步,依桌而坐。
金岳身边的捕快已然蠢蠢欲动,却被百里卿一个眼神制止了。
现在,凶手已经确定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也应该给他们时间和机会,好好的说一说五年前的事。
“罗常是我比武招亲招来的上门夫婿,后来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