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佩玖简单用了饭菜,就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关好门窗。
她可没心思理会刘婆盛完饭后,去了哪里;崔三又为什么在她吃完后,还没出现在餐桌前。
她的心思全部放在另一项试验上了。
陶佩玖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卧室小憩片刻,而是直接来到东里间。
这个房间本是储物用的,没有做吊顶,直接可以看到高高的屋梁,屋内没有其它摆设,阔朗通透。
相比于外面的炎热,这里却保持着凉爽。
她进了屋子,直奔几个酒坛去了。她先将洗好晾干,质地透薄的绢纱铺盖在一个干净的空酒坛上,用绳子沿着坛口绑好。
屋内还放着几坛成熟的酒,陶佩玖走过去揭开坛口的封纸,酒香四溢,这批酒已经可以上市了。
原本打算这个集市就挑去卖的。陶佩玖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批酒只能算是初酒,里面的果酸含量偏高,再经过几次的发酵,口感会更好。
陶佩玖用褚桃果所酿的酒,是让酵母菌在厌氧的情况下,将果实的糖分转化成酒精的过程,所以跟果汁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果实里的糖分只起了酵母菌催化剂的作用,成熟后的酒有果香,更多的是酒的醇厚,称之为果酒也不为过。
现在市面上大家常见的多是黄酒,粮食酿造的。果酒酿得却不多。
而且果酒的酿制,受季节和果实产量的限制,再加上自然发酵过程中,很容易受温度、杂菌的影响,所以产量很低,大多都是自产自销的。
这样一来,陶佩玖酿制的果酒,一上市就广受好评就不足为怪了。
但是果酒初酒里面不但有果汁,也包含果肉和果籽,只是果籽很小。比草莓的籽还要小,并不影响酒的口感。
最chū_yè国将这种果酒称为枸酱酒的,听到酱字就知道这酒是很浓稠的。
陶佩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初酒做进一步的澄清。
这样,一来,提高酒的品质,二来,保证陈酿的成功率。
陶佩玖已经拿起了一坛初酒,小心翼翼地将浓稠的酒浆,倒在空酒坛上覆盖着的绢纱上。
稀薄的酒液就透过绢纱流到口酒坛里。而浓稠的果肉等物就留在绢纱上了。
绢纱上很快堆积了厚厚的残渣。
陶佩玖小心地将残渣倒在一个空木盆里。
她擦了擦汗。重新拿起酒坛。仔细地过滤。
听着酒液流入空酒坛的声音,陶佩玖流露出愉悦的笑容。
很快木盆就堆满了残渣,陶佩玖取出另一块较大的绢纱,将残渣放在里面。由轻到重地挤压,挤出残存的酒液。
到了日落时分,陶佩玖终于过滤出了一坛的酒液,虽说仍然达不到清澈、澄亮的程度,比起之前,还是清了很多。
三坛才过滤出了一坛酒液,虽说比例低了点儿,但是这一坛的价值可是远高于那三坛的。而且还便于长期储藏,变成美味的陈酿。
哈哈哈……陶佩玖在心底狂笑。
转头看着屋内的狼藉。陶佩玖又一阵头痛,待会儿要好好清洗地板了。
陶佩玖将过滤好的酒液放好。将残渣和空酒坛收拾好,地板也用清水冲洗好。
酿酒真是个力气活儿啊!陶佩玖感叹道。
晚饭难免多吃了一碗饭,陶佩玖逗了小赖一会儿,检查了一下崔三的进展。然后就睡下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第二日,大家刚吃完早餐,刘公已经可以拄着拐杖下地了,他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倚着墙根晒太阳了。
“真舒服!出来晒晒好,天天在屋里我都快发霉了。”刘公眯着眼睛,舒服地晒着太阳。
“晴天毒日的,谁不在树底下躲阴凉。偏你非要跟着太阳走。”刘婆不留情面地戳着刘公的伤疤。
“哈哈……”刘公不以为意地笑着,转脸对着陶佩玖悄悄说道,“你阿婆啊,哪天不刺挠我两句,她就难受。”
谁知刘婆耳尖,竟听了全,也学着刘公的样子,对着陶佩玖说道:“你阿公啊,哪天不被我刺挠两句,他就难受。”
“哼!”刘公。
“哼!”刘婆。
“嘿嘿。”陶佩玖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只得尴尬地笑着。
“咦?崔三这小子,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在躲懒。”陶佩玖假装看看天,岔开话题,说道。
刘公、刘婆果然都被这个问题转移了注意力,纷纷猜测起来。
已经过了崔三惯常来报道的时间,却不见他的人影。
这时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喧闹声。
“这是要我老头子的命啊——”一个苍老的,沙哑,带着哭泣的声音,不时传来。
“真没想到,这家人这样。”有人叹息道。
“就是嘛。最近不是听说卖酒赚了不少。原来靠的就是赚黑心钱啊。”一个大妈带着浓浓酸意的尖利声音,直刺耳膜。
“应该不会吧。”也有人质疑。
“什么嘛。也许原来人不错,可一旦做起了生意就难说了。”
……
喧闹的声音一起涌向了刘公的小院。
“各位乡亲,这是怎么回事?”刘公拄着拐杖,跟大家拱手问道。
“啐!”一个干瘦的老头,迎头啐了刘公一口,吓得刘公一个趔趄。
刘婆赶忙上前扶住,声音中多了些恼意地说道:“我说王老头,无缘无故的,你这是要干嘛?有事说事,这大清早的带这么多人,堵在我们家门口,想干什么?”
王老头一把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