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墨云华闻言起身,踱到跟前端详着炼缺怀中那白白肉肉的奶娃子。
谁知那孩子一见墨云华便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叫着欲往墨云华怀里钻去。
“师父,你抱抱,可人着呢。”
墨云华僵硬着接过来,怀里被那活蹦乱跳的小生命填得满满当当,心,顷刻间柔软了。
那娃子可着劲儿的直往墨云华衣服里钻,贴着墨云华温热的前胸嘬着小嘴使劲吮吸着。
墨云华还未料及,突被个小奶娃侵袭,面上极不自在,将奶娃子捉住了从衣服里拎出来。
“许是……饿了……”
“饿了,”炼缺怔愣着看着墨云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先照看着,为师去去就来。”
炼缺接过小娃,确证墨云华走远了,这才点着小娃的鼻子道, “岷禾,你这调皮鬼,先才可是把师父当成你娘了?”转而又乐不可支起来,“不过,师父刚才那模样倒是有趣得紧。”
怀里的娃子似乎听懂了,眯着小圆眼儿跟着炼缺一块挤眉弄眼的坏笑。
不多时,墨云华回到琴房,从袖笼中抓出一头母狼,招呼着,“这狼刚下了崽,还在产乳,把孩子给我吧。”
炼缺递过孩子,墨云华侧手抱着,给母狼施了个定身术,那娃子再也捉不住了,张牙舞爪的咿呀喊着,一口逮住母狼的j□j,死命吸了起来,小肚子吃得圆滚滚。
“恶得狠了也要慢着点儿。”墨云华轻轻拍着娃子的背,为其顺气。
炼缺杵在一边呆呆看着,墨云华眼角垂落的温情让他很是着迷。
“这孩子可是离苑抢来的那个?”
“嗯?”
“为师并未察觉丝毫魔气。”墨云华为孩子探脉,不免生疑。
“他被勾陈封在雷石里,早已将魔气炼化了,如今也算有了半具仙身。”
“他是谁?怎被封在雷石中?”
炼缺道,“离苑的师弟,曾经的岷禾魔尊,听离苑讲,也曾是白曦一族,与星染前辈颇为熟识。”
“岷禾?”
“嗯,他的名字,离苑受了伤,托我照管,说这孩子只要开智,修为回复,便毋须他人看管了,师父,你不会怪我自行主张将他带了回来吧。”
墨云华摇摇头,“既不是魔修,倒也无妨,未免生事,孩子的事就不要与人透露了,养在山中权当个座下童子倒也不打眼,过几年,五道塔的事情淡了,便好了。”
“谢谢师父体谅。”炼缺颜色温存。
那小娃子喝足了奶,兀自钻入墨云华怀中,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攥住了墨云华外袍的衣襟,任凭炼缺怎样哄劝,再也不肯放手。这娃子对墨云华的好感表现得如此直接又奔放,炼缺忍不住生出些羡慕。
他颇幽怨的看了一眼那孩子,暗想道,岷禾,你不会是离苑故意送过来捣乱的吧。
已是深夜,岷禾终是累了,蜷在墨云华怀中流着口水酣眠。
接下来半年,在墨云华的照管下,小岷禾的日子过得安生又惬意。外面的局势却愈演愈烈,道妖两路已是水火不容,西域虽置身事外,却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盘算。
这些日子,炼缺频频给离苑发信,始终没有回信,离苑如同消失般,再无音信。
离苑伤势如何?现在在做什么?
炼缺一无所知,他时常为友人担心,可现下时机敏感,贸然前去西域寻人容易引人遐想,他决计多次,终是放弃了。
岷禾这半年长得愈发白胖了,随着日渐长大,他再不是那个只顾着吃奶睡觉的小奶娃子了。这会儿,他已经学会爬了,与墨云华的感情也愈见亲密,常常做出各种惹人发笑的事情逗弄墨云华,偶尔也会有安静的时候,只要墨云华在琴房抚琴,他便老实了,趴在墨云华怀里几个时辰不闹不动,似乎能够听懂琴韵。
是了,他祖上曾在女娲近前侍候,受音乐教化熏陶,骨血里生来便带着乐感,自然不是寻常人孩童可比。
最近,拓写经文的事情进展颇为顺利,那些人虽然仍无法打开道塔,却更为热忱,执事堂派了更多人前去鞠陵山,门人对上古流传下来的真经皆意动非常,一年多前发生的惨案倒是淡忘了。
这日,炼缺仍在山中打坐,峰外却传来一名女子的叫唤。
炼缺走出洞府,见云中站着一位青衣女子,面容恬淡,眉目淡远宁静,丰鼻樱唇,生得温柔端庄,惊呼道,“素问前辈?!”
女子颔首淡淡笑了笑,“炼缺,好久不见。今次路过上清门便想起你来,特意前来谢你相救之恩。”
“前辈?清云子前辈寻回你的法身了?”炼缺替她高兴。
素问盈盈笑道,“我的法身被我姐姐素问夺了去,师兄拿了那截佛心木才将我换了回来,后来的事,想必你也能知晓了。”
“那日,那日我在归墟见到的黑袍女子果真是令姐!”炼缺想起那日随着白玄韶去灵蛇岛的黑袍女子,脖颈上带着的不就是佛心木?
素问不置可否,“炼缺,不请我下去坐坐吗?”
“一时高兴,怠慢了,前辈快请进!”炼缺挥开了护山阵迎上前来。
墨云华听闻动静,安置好岷禾后现身洞外,见到来人躬身相迎,“晚辈墨云华见过素问前辈。”
素问虚扶了一把,“师侄都这般修为了,当真后生可畏。我是特意前来谢炼缺搭救之恩的。”
“毋须客气。”炼缺摆手,“我也曾受过清云子前辈的恩惠,当日不过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