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波澜不惊地过了几日,诚妃的胎还算安稳,反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珠玉竟然越来越受宠了。t/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也不算意料之外。
婼宸与琳琅仍是受宠的,但颙琰总也不会日日宣她们侍寝,而诚妃又有孕在身,荣常在、春常在等人也是原本就难得能够见到颙琰一次的。至于新入宫的那五人,婼宸虽觉得没什么,但琳琅认为还不是时候,所以敬事房那头也不敢将她们的绿头牌呈上去。一来二去的,也就只有珠玉是新晋贵宠了。
这日除了诚妃,其余人来给婼宸请了安,便闲聊了起来。新入宫的李贵人看着珠玉,无不艳羡道:“玉常在如今好生得宠,我听说,每日里送到启祥宫的赏赐,不胜枚数。”
珠玉立刻红了脸,映着她身上那件海棠红蝴蝶穿花袷氅衣,真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姐姐快不要取笑嫔妾了,等姐姐来日侍寝了,定会比嫔妾更得皇上宠爱百倍。”
“这可难说呢!”玉茗心直口快道,“你瞧,我与李贵人也不过是随侍景仁宫与翊坤宫,而玉常在却是独居启祥宫呢!”
“这……”珠玉咬了咬嘴唇,低头道:“这也只是皇上与皇贵妃娘娘的抬爱罢了,况且启祥宫并非嫔妾一人居住,另外还有几位答应也住在那儿。”
玉茗侧着头眨眨眼道:“那些答应,怎么好和圣眷正浓的玉常在比呢?”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恐怕就有讽刺的意思了,只是玉茗年岁小,又一向是大大咧咧惯了,所以倒没有人往旁的方面想。珠玉也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些,脸红得似要滴下血来。
婼宸遥遥指了指玉茗,嗔道:“你这丫头,也是口没遮拦惯了。不过皇上宠爱玉常在倒是实话,昨儿夜里,皇上还和本宫商量,要晋玉常在为贵人呢。”
这话一说,众人都是吃了一惊,连琳琅也面露讶色。珠玉毕竟只是宫女出身,且不说她之前越过了官女子被直接封为答应,后来又很快晋为常在,如今不到半年竟然要晋贵人,也算是大清朝寥寥可数的受宠之人了。
珠玉自己也是一愣,似是不相信婼宸说的话:“嫔妾何德何能……”
婼宸笑道:“皇上喜欢你,就是你的能耐。本宫与皇上商量过了,下个月是万寿节,也是个好日子,就在那一日晋你的位份。”
“呀!那可要恭喜玉贵人了!”玉茗头一个给她贺喜。
珠玉连连摆手道:“淳贵人使不得,嫔妾如今只是个常在罢了。”
“那有什么呀,”玉茗看了一眼婼宸,笑嘻嘻道,“皇上金口已开,他说了要晋你为贵人,那你就是贵人了。”
梁蕊儿干笑了下,无不醋意地附和道:“是呀……皇上都已经说了,那玉常在自然是可以以贵人自居了,嫔妾以后要叫你一声姐姐了。”她顿了顿,瞅了一眼惠春,又笑道:“嫔妾听说,当初是春常在将你引荐给皇贵妃的,不知今日听闻姐姐晋升之喜,春常在作何感想?”
惠春面色讪讪,心里头确实有些不悦。她与婼宸是同年入王府的,只不过婼宸是侧福晋,而她只是个格格罢了。但她毕竟已经侍奉了颙琰这么些年,如今也只是个常在,没想到她一手推上去的珠玉,竟然就要爬到自己头上了。
“春常在怎么不说话呢?”梁蕊儿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你该不会是太高兴了,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你……”惠春抿了抿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恶毒话来,气得眼圈都红了。
“春常在自然高兴,”婼宸见状,不禁为惠春解围,“玉常在是她发现的璞玉,如今璞玉有人赏识,伯乐自然欢喜。更何况,皇上与本宫提起过,心里也很感激春常在呢。这不,他还着本宫挑些好的,赏赐给春常在,也说过两日要召春常在侍寝来着。”
惠春听了,满脸感激地看了眼婼宸,梁蕊儿的面色就不大好了,却仍是嘴硬道:“皇贵妃怎么还叫她玉常在呢?该是玉贵人了。”
婼宸笑了笑,瞥了眼梁蕊儿:“到底是本宫忘了规矩,还是荣常在记性差了呢?只要这册封的旨意一日没下来,她就还只是常在。莫非荣常在已经忘了从前之事?要不要本宫提醒你一下。”
梁蕊儿立刻白了脸,琳琅却接着婼宸的话道:“娘娘说起这事儿,嫔妾倒也记得。咱们皇上刚刚登基时,曾也说过要册封荣常在为荣贵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不了了之了。”
“有这种事儿呀!”玉茗睁圆了眼睛,讶异道:“嫔妾还以为只要是皇上说过的话,都君无戏言呢……不过,”她说着看向珠玉,“玉常在你放心吧,皇上这样宠你,下个月定会正是的册封你的。”
珠玉原本也觉得有些尴尬,此刻听玉茗安慰了自己,脸色方好看了些。
“行了,别一个个的在这儿贫嘴了。”婼宸环视她们一圈,喝了口茶道:“琳姐姐与春常在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歇着吧。”
婼宸下了逐客令,大伙儿也不好再久留,忙纷纷站起来告退了。
见人都走了,琳琅才嗤道:“这荣常在的嘴真是……诚妃不在这儿,她张牙舞爪的给谁看啊?”
“给谁看?还不就是给我看吗。”婼宸苦笑了下,“就算诚妃不在,她也得阵营分明。我就不明白了,我最近对诚妃还不够客气?我也眼巴巴地希望她赶紧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呢。”
琳琅笑道:“你俩已经水火不容了,如今你待她好,她也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