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怕不用我提醒你吧!”张氏说罢,身体往椅背一靠,冷笑说道:“我知道阿昭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难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但是没想到你不日就要出嫁的人,竟还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于昭终于知道张氏果然派人跟踪了自己,连她跟周子健去绣坊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有一瞬间,她心里暗暗叫不好,她太大意,来时应该叫人去找于绽的。看张氏今天那不友善的样子,定会把今天的事情大肆宣扬,就算自己什么都没做,也会被她屈打成招的。
她回头看了春儿一眼,春儿跪在地上,被康婆子刚刚那一甩着实摔得不轻。看着有些惊慌的春儿,于昭皱了皱眉,想让她偷偷溜出去找人来都不行,那康婆子看得可紧了。
硬着头皮回头看着张氏,于昭突然嘴角一勾笑着说:“看来大夫人有所误会。”
张氏又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我误会你什么了?”
“今日我去朝华绣庄,是为了做几身好衣裳给我婆婆。”于昭说着,瞅了张氏身边于梦那不客气的表情,说道:“我婆婆这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我这个做外孙女的在成亲之前为婆婆做几身好衣裳有错吗?”
听罢于昭的话,张氏只嗤笑一声,看着于昭挑眉说道:“你说的这话,只怕你自个儿都不会相信吧!”
“我们可是知道,你与那绣庄的掌柜进了一处院子,许久才出来!”于梦说罢,撅着嘴盯着跪在地上的于昭。
“我是与那掌柜是去了一处院子,可是阿梦却没弄清楚,我去的只是朝华绣坊,是那绣庄的刺绣工厂。”于昭说罢。抬头看着张氏笑着说:“大夫人竟为了这件事情来冤枉阿昭与他人有奸情,若这件事情被传了出去,只怕不仅是阿昭受伤害,若是李府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咱们于府肯定得吃不完兜着走吧!”
张氏原本还十足把握的脸顿时泄了气,心里有些犹豫,毕竟派去跟踪的人只说于昭跟那掌柜的进了一处院子,许久才出来,并没有说哪里是什么地方,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被于昭这么一反驳。她心地突然发虚。但是,今天的事情已经发生到这样了,她也不能就这么退缩。这屋里的几个丫鬟都看到她刚刚意气风发的样子,总不能因为于昭的一番话就被打压了回去。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立威。
“阿昭说得倒是简单,按照你这么说,做衣裳需要跟着掌柜到绣坊去么?而且一进去就是大半天才出来?”张氏说着。伸手抚了抚头发,鼻孔里出了口气说:“你还是从实招来,免得我让人动手你才愿意说真话。”
于昭看着张氏身后的两个丫鬟,身体突然被身后的康婆子一推趴到地上去,她回头看着那康婆子。“你敢对本姑娘动手!”
康婆子横眉竖眼,双手叉腰说道:“大姑娘。还是乖乖把实话说出来吧!免得老奴动手,到时候难免不好看!”
于昭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康婆子,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找到机会治这个康婆子。本来还想这么多年她也没什么作为准备放过她的,但是今天看情形,这婆子拽得很呐,不治不行!
“阿昭,你还是不说么?”张氏看着于昭缓缓问道。那语气是已经打算让人教训她的前奏了。
“阿昭即无错,又有什么好说的。大夫人这么匆忙,何不等父亲回来了再做定夺!”于昭想,于豪勒为了顾全跟李家的关系,至少不会纵容张氏这么胡来。
哪知张氏却摇着头说:“看来,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果然就是没教养,今天我得替你母亲尽一尽责任了。”
于昭心想,呸你个老贱妇,找借口也找个说得过去的,拿她死去的母亲来说事太过分了!但是还没等于昭出声反驳,那站在张氏身后的两个丫鬟已经走了下来。
看着藤条跟拍板,于昭心里颤抖着,她可是即将出嫁的人,张氏这是故意要阻挠自己的幸福。哪怕到时候发现这件事情纯属错误,张氏只需要找借口随便糊弄便能脱罪,可她却实实在在受了折磨,怕是成亲一事会跟着泡汤。
康婆子走到于昭面前,眯着眼睛,牙缝里奸笑着说:“既然大姑娘不肯说实话,那么就别怪老奴心狠手辣了!”
于昭看着康婆子,心里对这个叼奴有万般的恨,只不过是张氏身边的一个奴才,竟然这么狐假虎威胆敢对她下手。
那两个丫鬟把刑具递给康婆子后,走到于昭身后,一人一边抓着于昭的手臂把她的身体按着不动,而那康婆子拿着藤条缓缓走到于昭身后,杨鞭子‘啪’的一声便落在于昭的背上。
于昭背上被这拇指粗凹凸不平的藤条抽了一下,简直是痛彻心扉,当下脸色便发白,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回头看着康婆子怒道:“你再敢动手,我定让你痛不欲生!”
那康婆子哪里管于昭说什么,她只知道此时此刻于昭就在她手里,任她捏圆搓扁,一如当年那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一样。
一想到这里,康婆子再次扬起藤条就要抽下来,谁知被跪在后面的春儿突然冲过来抱住她的手夺走她手里的藤条。“大夫人手下留情,奴婢说,奴婢说实话!”
于昭回过头看着春儿,心里突然一紧,有什么好说的,今天若是什么都不说大不了她受些皮肉之苦。但是若春儿说了什么,她这么多年辛苦创下的朝华绣庄就要灰飞烟灭了。
春儿也回头看着于昭,那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