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山属于低山,地势较平坦,除了一道天然野生森林屏障外,并没有其他的天险,在接连两个时辰的马不停蹄后,丹阳城便呈现在李骁鹤等人眼前。
从云慢吞吞地从白马身上下来,习陵怨念无数。原来从虞安城带来的几匹马留给潘熊他们搬家用了。
习陵自然想独占白马,从云表示,老人家禁不起折腾。秉持着尊老爱幼的优良品德,从云毫无疑问地骑上马赶路。
丹阳城较之虞安城面积要小一些,但人却多的多,除了大街小巷摆摊子的,还有许多江湖人士,不管武功怎么样,个个都配着剑,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于是李骁鹤就想着,要不要自己也去买把剑装装逼。
被牵着缰绳的小白赞同地扬扬头,像它这么英俊的马必须得配上更好的装备。
唐茗不屑道,“一拳轰碎城墙的人拿把剑去切猪肉吗?”
黄翔啃着路边买来的臭豆腐,吃的不亦乐乎,“师父放心,你不需要装就跟二五八万一样了。”
“好徒弟,师父真想好好疼疼你。”李骁鹤阴森森道。
“师父的爹,那边在卖驴打滚!”
“走。”
“老不正经家的桂花糕更好吃!小青!”
“是,马上买。”
自从来到了丹阳城后,从云充分开发了自己隐藏的吃货性质,被习陵黄翔带着逛遍各大摊贩店铺,横扫一切小吃,丝毫不见赶路的疲累。
“丹阳城江湖人虽多却势力不大,比虞安城的势力要简单的多,一个铁沙帮就能跟官府对峙,倒不会发生什么复杂的帮派纠纷,因此治安也算不错。”唐茗解释。
李骁鹤嗯了一声,寻找客栈住宿,秦鹫所说的客栈挺明显的。
“你和秦鹫约定了什么?”周围人声鼎沸,街头更是一片喧闹的叫卖声,唐茗并不担心被人听去。
李骁鹤贼笑,神经兮兮地问她,“你知道人一睁开眼就看到什么吗?”
唐茗思考了一会回答,“地面?床?还是手?”
李骁鹤摇摇头,挑眉道,“是自己的鼻子,越是容易看到的越容易忽视。”
“有理。”唐茗心服的同时,觉得她那挑眉的动作简直神似某位白姓公子。
“摄政王的手连虞安城都能伸到,除非我们躲到别国去。先不说我什么破云泽少女的身份在哪都堪比肾六般抢手,就是小习陵的身份也让人家国家上赶着送回坤域,这么大人情呢不是!”
由于绿妖的悬赏令,李骁鹤的画像也流传出去了。故此她穿上了一身男装,半长的头发用丝带束起,面目也作了些小小的变动,要知道,容貌伪装可是潜伏人群里的第一课,当年她可是以超经典猥琐老头形象勇夺第一名。
此时她眉目含笑,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真真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引得路上几个怀春少女偷偷打量。简直得意的不行,挤眉弄眼地给人家暗送秋波,虽然不如秦鹫有男子气概,但架不住浪啊~
“肾六?”
“一种令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为之疯狂的神器!”
“还是说摄政王吧。”
“既然哪都跑不掉,那不如就隐藏着行踪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京城那么多达官贵人,可不是他摄政王都能得罪的,毕竟他还没上位呢!”
唐茗垂眸若有所思, “摄政王南离是先帝第二子,却非皇后所出,而后因为在夺位中失败被圈禁在虞安城的厉王府里,大征伐时代结束后,当今皇下身边的武将陆续卸甲归田,直到三年前突然宣称皇帝病重卧床不起,皇后鲍青灵一道懿旨将厉王调到京城看望皇上,说是感念兄弟情深,事实上谁知道呢?越是富贵人家越是薄情,多龌龊事。”
“感同身受?”李骁鹤见她露出讥讽的神情,不禁想到了眼前这位似乎还是逃婚嫌疑犯啊~
“你悄悄地告诉我,你干嘛逃婚?是不是未婚夫长的太丑了?”李骁鹤虽生在军队中,依然免不了闺蜜间的八卦之魂。
要知道唐茗才十九岁,搁自己那儿不过是个高中生,都有未婚夫了。而且她这么彪悍的女人,她男人hold的住吗?
唐茗摇头,“十年没见过了。”
“还是青梅竹马,”李骁鹤啧啧嘴,神情复杂,“是不是他跟其他男人一样的làn_jiāo花心,通房丫头小妾啥的一大堆?”
她还未开口,李骁鹤忽然目光一闪,身体略微移动,不经意地挡在唐茗身侧。
“真是冤枉啊!”故作委屈却又显得不矫情,眼前这男子俊逸中带着几分懒散,倒平白使人感到亲近不少。
大街上又是一阵口水泛滥,丹阳城偏远的很,平时转来转去的也就是些歪瓜裂枣,怀春少女们憋久了,今天这是要召开武林大会了吗?
“见过唐姑娘,不知这位公子是?”加南手捧着折扇,一身简单的浅蓝对襟长袍,袖口领口绣着少许藤叶暗纹,腰带虽只是朴素的素锦织成,却更显fēng_liú。
“滚。”唐茗一刹那脸就黑了,头都不带回得很拉着李骁鹤就走。
加南紧追不舍,上前几步,到底功夫不差,轻松跟上。
唐茗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用上轻功使劲加快速度,加南再跟上。于是,丹阳城的百姓一大早便看到了美男竞走图,那速度,简直如风一样的男子。
“你是绿妖的人?比起当日攻城今天穿的倒是挺正常的。”李骁鹤运起轻功,毫不费力跟上,同时还有闲心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故意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