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主要讲述了水泥制造的工艺,而余老对把伏火演变成具有巨大杀伤力的火药而感到惊讶,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这是真的,因为道家和炼丹家经常用类似方法自神其术。余老没有想到,是因为他是一个医生,他只会想到药性,也许会想到药物的毒性,甚至能够理解用伏火制造毒烟。就是没有想到会利用在炼丹失败时的爆炸。就算是他在炼丹中遭遇到了爆炸,只会自怨倒霉罢了。
“耿先生的配方去掉了大部分的药材,强化了硝石和木炭燃烧时的烈性,这已经不能服用或者药用了。而成了一种专门用来制造爆炸的药物。只是这东西非常危险,不好储存,要是遇到一点明火,后果不堪设想。用来炸院墙肯定好用,我听说蜀国有个天师观被天雷所灭,恐怕就是这东西惹的祸害。至于能不能炸城墙,能不能炸开山石,我看只要有足够的数量,是可以的。”
余老摇头道:“如果这东西泛滥,可能真的和王小姐说得,士兵作战恐怕要千万小心,否则尸骨无存。”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孙光宪还在犹豫,因为这已经是达到了天雷威力的东西,用了,恐怕要受到天谴。
王保义却已经很肯定地说:“不过就是硝石、木炭和硫磺,我们不做,就算是老百姓,也能够很轻松地做出来。到时候怎么办。”
王保义见到孙光宪露出了杀气,连忙道:“杀解决不了问题,荆南你杀得了,其它地方呢。小女说过,它的出现只是迟早的问题。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走在前面。而且这东西用处这么大,不用也可惜了。”
开玩笑,这方子耿先生只是开了一个头,真正弄出来的可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孙光宪要杀人,这不是杀到老王家的头上?
“难道我们不怕天谴吗?”孙光宪叹了口气。
“老子曰,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怎么用,什么时候用,还要看用的人。”倪可福也赞成是用。要出不祥,手拿武器的军队就是不祥之器,他们这些掌兵的人还不都遭天谴而死?
孙光宪让所有的工匠都回去做事,但是把余老留了下来。
“这样,我不太赞成采用火药,另可多用一点人开矿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也知道此物可能利大于弊。因为太过凶险,所以我们五个老头子需要议一下。人多者为胜。我反对采用火药。”
孙光宪做出了一个表决的提议。结果孙光宪和高从让对采用火药有疑虑,但是王保义、倪可福和余老认为事在人为,善恶在于一心,既然东西都已经出来了,不用可惜。其中高从让纯粹是因为高继冲太调皮,难免不接触这些危险的东西。要是不在江陵使用,他就不反对了。
至于高保融,那就不用说了,他都把耿先生直接带到战场上去了。其实孙光宪他们讨论的是需不需要向高保融谏言。
既然大家都同意使用火药,那么就是怎么样使用的问题了。
事情过了,孙光宪越来越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高继冲早就乘机溜掉了。
他直摇头:“小公子人聪明伶俐,就是太顽劣了。”
高从让不高兴了:“我说孙阁老,那是你用的方法不对,对付小孩子,就应该就像你后来一样,用哄小孩子的方法才行。你看,这不是都行了吗?”
孙光宪只能抹头上的汗。
王保义笑道:“你就知足吧,你看小公子对你们家小十六那么喜欢,走的时候都是手牵着手。可惜我家没有和小公子一般大小的女娃娃。”
孙光宪叹了口气:“这样才不好,我们家这个小十六一个五六岁女娃娃,她父亲走得早,她娘和我们家那个老太君那是宠得没边,闹得全家不得安宁。来得时候,就让她娘教规矩,您老也看见了,这还是我在这里,要是我不在,还不和小公子打起来。这要是在一起,不闹得全国不得安宁。”
王保义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看很好。”
王保义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王婉容是他最小的女儿,晚年得女,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加上王婉容从小聪明,如有神迹。结果养成了谁的话也不听的脾气。现在是自己找进王府去了,根本不回家。十四五岁的女子是说婆家的时候,因为名气太大,以前就很少有人登门说亲,这下好,都是王婉容现在是高家的人。可是高保融很显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和梁夫人那是好的连针都插不进去。难道指望还不懂男女之情的高继冲?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现在好了,高继冲和孙萱这才见几次面,好成这样。连旁边明显要漂亮的孙慧都好像没看见一样,虽然说小孩子没定性。现在说什么都太早。可是王保义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其实大家都知道王老头这种心情,闲扯了一会儿,就打住了。
招呼工房、士房和户房的人进来,看了看高继冲半是玩耍,半是赌气写的回复,虽然语气可笑,但是基本上没有出格的话语,所以原样盖上大印封装,让人带下去给办事的人,这能起到安定民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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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平江把拓跋恒留住了,因为现在他不敢把拓跋恒放走。
女卫放弃了马匹,放弃了盔甲,连软甲也不要了,身上全部是进攻性武器和粮食。以前水军也被要求轻装,但是没人都多带了两壶箭。
高保融和梁夫人和十多个背着牛皮袋子的人在一起,其中一个女卫是蒙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