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王三思,若您要与这个小人合作,那属下就要禀明皇上,让皇上定夺。”将军咬牙,大声说道。
“呵,郑将军不要激动。”诏王笑了笑,缓声说道:“他现在在我们这里,你还怕他翻天了不成?先坐吧,听他说说计划。这样急冲冲的可不好,若他真有什么诡计,诸位将军都在此,还会让他跑了吗?”
“是。”郑将军狠狠地瞪了薄慕倾一眼,走回位置坐下。
薄慕倾不露声色,手指一弹,一枚毒丸从指尖弹出去,落到了郑将军的领子里面。
他缩了缩脖子,伸手拍了一把,不在意地看向前方。
薄慕倾端起酒碗,举向诏王,大声说道:“诏王,我的计划只要实施顺利,七日之内就能让帝炫天死无葬身之地,兰烨大军分崩离析。”
“什么计划?”诏王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
“诏王小心。”郑将军赶紧提醒道。
“咦,让他说完。”诏王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郑将军只好闭嘴。
薄慕倾笑笑,月匈有成竹地说道:“我已经布置好了,诏王只需要在明日亲自带大军猛攻瑶城,作成千军万马,不达不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他一定会迎战。”
“他迎战……”诏王拧眉,有些心虚。没人是帝炫天的对手,让他迎什么战?
“诏王放心,我与你同去。”薄慕倾一仰脖子,大声说道。
“好吧。”诏王牙一咬,他来了这么久,还没有亲自出战一场,更没赢过一场,也确实不好向朝中交待。
薄慕倾看着他的样子,冷冷地笑了笑。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诏王是什么人了。胆小,没主见,偏偏还贪婪。人都有弱点,掌握了弱点,就拿捏住了对方的喉咙。
诏王也在冷眼看他,见他看过来,于是挤出一抹笑,向他举了举酒碗。
满大帐的酒肉香,却没几个人真的喝得开怀。
过了好一会儿,郑将军开始脖子痒,他拧拧眉,伸手抓了几下,抓破了皮肤,染了满手指的血。
“怪哉,我去洗洗。”他嘟囔了一句,起身向诏王行了个礼,快步往外走。
薄慕倾面无表情地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放。
过了会儿,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呼,他的眼底闪过一点诡谲的凉光,唇角勾起一抹笑。
从此刻起,谁惹他,他就让谁死,绝不留情。
————————————————————分界线————————————————————————
眉月高悬,夜已深沉。
帝炫天和御凰雪此时已经到了山脚下,他们同骑小金赶来。小金的脚程快到不可思议,一路上虽然被风割得耳朵都痛了,但是居然四个时辰就把他们带到了这里。
“就是这里吗?”御凰雪仰头看,这山好高,高入云层,山尖尖在飞雪里若隐若现。
小金烦躁地开始踢起了蹄子。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御凰雪转头看帝炫天,急切地问道。
这一路上帝炫天都在双掌刺痛,痛到连握缰绳都握不了,全是硬捱过来的。风雪虽冷,他却一身冷汗。
“已痛至麻木,我想,他可能逃出来了,正在山里。”帝炫天指向高山峭壁,沉声道:“他在攀山。”
“他眼睛看不到,怎么攀哪!”御凰雪心一沉,更加焦急了,“我们快上去找他,快点。”
“你骑小金,我步行一会儿。”帝炫天跳下马,稳了稳身形,抬起双掌看。双掌和正常人没有半点区别,就是痛,手指头像被磨平了一样地痛。
“但是这样你会很慢哪。”御凰雪心急,也就顾不上他身上有多痛了,催着他上马。
“小御儿……”帝炫天活动了一下手腕,叹气,“我实在是……”
都到了他无法忍受的程度了,那归寒邪更痛苦呀!
御凰雪抬起头,看向飞雪深处。归寒邪,难道一个人在山上攀了这么几个时辰?那多痛苦啊!
一定要坚持下去!
她一咬牙,扭头说道:“你慢慢来吧,我先去。”
不待帝炫天反应,她一拍小金的脖子,轻呼一声,“走。”
小金飞跃起来,一步飞出老远,在帝炫天眨眼时,已经带着御凰雪冲进了茫茫山林。
“小御儿!”帝炫天吓出一身冷汗,拔腿就追。
山路崎岖,林木茂密,看不到来路,看不到出路,更不知道四周是否有敌人伺伏。
御凰雪骑着小金一路疾奔。
蓝缪在归寒邪的身上留下了气味,小王后能闻到那气味,它盘在小金的尖尖角上,脑袋高高地竖起,信子长长吐出,发出滋滋地凶狠的声响。
“快到了。”眼前突然有了亮光,那是星星的光,照在皑皑白雪上,泛着冷光。
“那是什么地方?”她从小金的背上跳下来,快步走向白雪尽头。
一股大风撞了过来,差点没把她掀倒。
她闭了会儿眼睛,慢慢睁开,蹲下去,一手拽住了小金的腿,慢慢伸长脖子往下看。
悬崖!
她倒吸了口凉气,这万丈深渊,就像一头巨蟒,张着乌漆漆的大嘴,等着人掉下去,一口把人咬得粉身碎骨。
“归寒邪?”看了看游到身边的小王后,试探着轻呼了一声。
风雪很快把她的声音吞没了,一丝动静也没留下。
小王后开始往下游了。
他一定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