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他摇头轻叹,手轻抚着她的脸,继而又是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气,“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笨蛋……”
在她的质问发出之前,唐蟹已率先封住了她的唇——
清冽的气息直扑而来,与以往的很多次一样,唐诗再次迷惑,感受着他深而有力地汲取,缓缓陷入茫然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当两个人的心都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
月光很好,打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笼着一圈不似真切的朦胧投影,光滑的肌肤泛着一层暖暖的光辉,面颊嫣红如醉,嘴唇湿润而红艳艳,像浸在酒里的樱桃。
唐蟹极力地克制着,才迫使自己不再一次压抑不住,而侵占她的细腻美好——
“别说话!”
在她的尖叫声从喉咙里迸发出之前,唐蟹的手指已经摩挲着压在了她滴血似的红唇上,“我说你听着,唐小诗,我这次离开预算是三年,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可能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不顺利,那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一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不许和任何男人有任何不正当的来往,就算是钱孙孙和龙小宝也不行!如果让我发现……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唐诗一脸的疑惑,唐蟹的吻对她而言本就杀伤力极重,现又听他如此道,这颗迟笨的脑袋一时间更是不能很快地反应过来,只呆呆愣愣地盯着他。
“还有,不管唐果和段凌赫两个人再怎么向你提婚事,你都不许答应,听到没有?”
她不言语,他又是一声催问,“说话,听到没有?”
唐诗撇下嘴,不甘不愿地点头。凭什么?才不要听他的。
“乖,听话!”他又凑过来,唇瓣附到了她的耳廓边,“回来,我还有别的奖励。”
她抬眸,大而晶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什么奖励?”
“回来你就知道了,乖乖在家等我。”
唐蟹撤回身,还不忘在她红润的脸颊上偷香一吻。
在她娇嗔欲怒之际,他却已经拂门而出。
唐诗微张的嘴,久久不能阖上。
望着朱镜中光艳夺目、流光溢彩的悬珠襟花,神色却渐渐晦黯。
从小到大,自她懂事记事之日起,无论是吃喝拉撒,还是琴棋书画,每样都与他有关。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她身边从没有别人,他也不许有。
唐蟹的脾气别扭,这期间她也经历了许多,从小时候对他的敬重,害怕,到后来的反抗,和亲昵……
她对他的感情和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而他,对她却始终如一日的好……
甚至可以说是无所不遂,有求必应。
开始,她当做如常,因为他是她的哥哥,宠她是应该的,她也不可避免地因为他的宠溺而对他更加的依恋,可是更多的是什么,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其实已经隐隐知道了答案——
从那天,她从崖上险些掉下去,他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来救了她,那一刻,她深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是……喜欢……
这让她无比的震惊,惶恐,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可,那真真切切的是喜欢。
所以他吻她,他霸着她,她都不会讨厌,甚至还暗暗地高兴。
细想来,他对她……也是如此的吧?
若不然,怎会如此宠溺于她?
这些都不是兄妹之间应该有的感情,那是情.侣……是夫妻之间才应该有的,就像唐果和段凌赫两人那样。
可是这种感觉,却真实地存在于她和唐蟹之间了。
虽然知道不对,她却不知该怎么抗拒……
手下意识的去触摸刚刚他吻过的唇——
怎么能这样呢?
他是她的哥哥呀……
两人这样,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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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樱桃散漫,柳絮飘扬,风日晴和,偶尔几声莺啼鸣于树下,则是别样风光。
这天的大街上热闹得不行,远远地就看到高高的台架上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正中间一根风摆长木直冲天,顶端坐着一妙龄女子,下面的地上站着一漂亮妇人,双手叉腰,两人正在隔空喊话:
“唐诗,你快给我下来!”
“下去干什么?嫁给那病秧子吗?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什么病秧子,人家苏公子只是长得白一点而已!再说了,人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又要反悔?”唐果仰着头,怒目瞪着自己家那个一直乖得不得了的女儿。死孩子,怎么唐蟹一不在,她就管不了她了呢!
“胡说!我哪有选,还不是你糊弄我……”
上面,唐诗抱着那根圆木,摇摇晃晃地快哭了出来,“唐果,你那是嫁女儿吗?你分明是卖女儿!人家给钱,你就把我给卖了!”
唐果满脸黑线——难不成在她这个女儿眼里,她这个做娘的真就没良心到了认钱不认人的地步了?
“那要不然你就嫁小钱子,或者小宝也行,随便是谁!”
只要赶在唐蟹回来之前把他嫁掉就好,不能再拖了!先前为了如她的意,一直拖一直拖,这都快两年了,还没个着落!
想着离唐蟹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唐果真地快急疯了!
“我不,我不!”
唐诗扯着嗓子喊,一脸的愤慨,“这是我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