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紧的时间,而且军械局的守备可是齐王的人,那孙子肯定不会乖乖交出火器的。
殿下却还让他来带带这个年轻武人,
真是!
不公平嘛。
修烜看了看躺在土炕下睡得呼呼的朱砺沧,半分也看不上。
他们黑衣卫里的人哪个不是从八大铁营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哪个在西北不是一身战功?
殿下这是因为那位孟小姐要用这人,给他送战功呢。
只要在今夜立下了功劳,等殿下登基,也有了理由可以封赏。
殿下真是为孟小姐操碎了心,让他们黑衣卫也跟着在旁边着急。
偏偏殿下还总是表现的一点都不把孟小姐放在心上的样子。
修烜又看了看沈镜砚,
反正他是看不出这两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一个呆头鹅读书人,被人宰。
一个跟殿下比酒量......
怎么不喝死他!
燕京作为大明第一大都城,几百年来地皮越来越贵,朝廷为了防止权贵和商贾们手上聚集着大量的地皮。
就硬性的规定了地价。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条明律是为了照顾那些应试举子在京求学,和一些普通百姓民生设定的,
可是却滋养了地署衙门的又一波贪污腐败。
朝廷虽有心,可是想操纵市场也不是那么容易。
更何况朝廷执行的官员都没有心,谁会去管呢。
这一条就和不准商人着锦一样。
“你又是哪里蹿出来的?赶紧回自己的窝去。别拿朝廷律法吓唬老娘!
你以为你穿个铠甲,老娘就怕了你!
欠债还钱,告到皇帝老子面前也是我有理。
这房租满京城里都是这么高的价儿,你少在老娘跟前嘚啵嘚,就跟你多能似的”。
修烜走过去,把正在喷着唾沫的胖妇人一只手拎起来,直接给丢到院子里。
“妈|的,胖娘们儿,给脸不要脸。”
然后是两百个大钱直接砸那胖妇人脸上,
“一百大钱,是你打他的医药费”。
修烜站在门口对着那胖妇人道,
果然讲道理不太适合他们黑衣卫,还是动手比较爽。
跟着殿下久了,这耐性和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呢。
要是也能揍成先生就好了......
“多谢三位大哥解围,不知道你们是?”
沈镜砚对着修烜三人作揖感谢。
手段粗暴,简单有效。
对付泼妇的有利手段。
沈镜砚在心里赞叹了声。
他不是不知道那胖妇人在讹诈他,只是刚才估量着形势,他打不过那泼妇啊......
修烜不搭理他,对着身后的另外两名黑衣卫道:
“去提两桶水来”。
冰冷的天,水桶里的井水还带着冰碴子。
修烜提起木桶对着地上的朱砺沧就要浇下。
“且慢!”
沈镜砚大叫。
修烜瞪他,这书生再磨叽,就揍他。
“我不是要阻止你,我是想说,先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这样,一不会湿透衣服。
二,醒酒效果比较好。”
修烜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这书生是损友吧。
两名黑衣卫上下一扒,朱砺沧身上就没有了衣物。
两桶冰水“哗啦”一声,一下浇透了他。
沈镜砚转过身,似乎是不忍看好友的惨样。
心里想着好友真是好运。
这三人身着精铁铠甲,气势逼人,可知不是寻常武将。
做事不尊法度,偏偏又很熟悉朝廷律法,
连熹宗年间这么久远的燕京土地律都知道。
允文允武。
朝廷铠甲皆有规制,着黑衣明光铠甲的只有那位王爷身边的亲卫。
明光铠甲,是在有作战的时候才会穿着,给好友解酒,这是要带好友去战场。
京中所有的动静都指向,今夜是决战殊死的一夜,
他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各个衙门有齐王的人已经开始调动,
他不看好齐王,却也没有资格参加到任何一方。
在这样的时候,如果能参加进去,
必然就是仕途开始崛起的时候,他感慨没有多久,想不到好友就落下了这样的好运。
果然那位阴公子的表哥来历非凡。
竟然是那位王爷!
越瀚是在贵人面前表现的豪爽,才被贵人欣赏了吧?
自己错过了好机会。
沈镜砚根本不知道其实睿亲王也没有多欣赏他的好友......
睿亲王爷的表弟怎么会姓阴?
应该是姓江才对吧?
可知这位阴九公子的来历也很蹊跷了。
又想到那位贵人对阴九公子的细细照顾,
夹菜,喂水......
他原本觉得是表哥照顾弟弟的情谊也没觉得奇怪,现在一想,
京中关于睿亲王的传闻,
阴九公子难道是那位孟小姐?!
沈镜砚自己默默的在想这里面的关系,朱砺沧已经被冷水泼的彻底清醒了。
“我的衣服呢?你们是谁?”。
朱砺沧“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护住关键部位。
“你不是要建功立业吗?
跟我们走”。
修烜也不跟他解释,带着两名黑衣卫就往外走。
这黑脸汉子长得真难看。
他们黑衣卫可只要美男子,不然不是给殿下丢人吗。
反正他们修字组是不会要的。
修烜在心里暗暗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