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聪慧”。
“这字实在是俊,第一眼没有注意内容,倒先被这字给吸引了,看父亲的表情,定是知道这字的主人”。
“子时,码头,女儿记得父亲最近最关注的赵令的案子就是夜里被人无意撞破的,是在扬州府的码头,这才被那孟文冒捡到了便宜。而这纸条是孟文冒留下的,莫非不是孟文冒运气好,而是有高人相助?”
杨羽柔看着最后转机两字,沉吟道:
“这转机二字,女儿不懂”。
“你不懂,为父也不是很明白,想是和孟家有关”。
杨志恒想到如今孟家是孟公茂当权,孟公茂是铁杆的太子,党,不可能有二心,莫不是要让这孟文冒和部分的孟家人改为支持睿亲王?
孟文冒留下这张纸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女儿,你说那孟文冒知道这纸条是谁给他的吗?”
“父亲,纸条是他留下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如果不知,他又怎么会如此的贸然行事?”
“你这样说,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杨志恒就是摸不清孟文冒到底是受人指使,来探听他的意思,才故意留下这纸条,还是孟文冒无意留下的,
他才决定不了到底该如何来决断。
如果孟文冒把故意的本意装的如此无意的样子,那他要重新评断一番这孟文冒了。
“父亲,你在纠结着什么?”
杨羽柔看出父亲的难以决断。直接开口问道。
“柔儿,你说父亲是不是也应该站,队了?”
“做忠诚的纯臣,一心维护当权的圣上,这一做法,在任何朝代都没有错。”
“可是父亲,要想荣宠不衰,自然是早早的投效才好,这样在下任皇帝身边才能够博得一席之位,才能做圣上最近的重臣。
父亲正当壮年,如今当今圣上的龙体一日日渐衰,父亲自然是早日打算才好,尤其父亲身处御史这个最容易树敌的位子,没有圣上的眷顾,父亲以前弹劾的那些大臣的情形,恐怕就是父亲日后的前程”。
“柔儿看的透彻”。
杨志恒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以前迟迟的没有向任何一位皇子示好,就是没有看准到底是哪位皇子最有前途。
如今他心里已有了主意,他还是想和女儿说一说。
“柔儿,为父想对七皇子睿亲王投效,你觉得如何?”
“啊?”!!
“你想想,若是睿亲王的荒唐如果只是自身才智的保护色,又如何?”
杨羽柔听到父亲的话,目光又移到那六个字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睿亲王的隐忍与才智,的确是众位皇子中最出色的,更何况,睿亲王同样是嫡子,是太子外,正统的继承人,
“或可一搏”。
杨羽柔指甲嵌进肉里。
他们杨家或许是最早看清这一点,如果是最早对睿亲王投诚的,以后的lùn_gōng行赏,他们杨家就能博得大筹。
“父亲,孟文冒是怎么回事?他不也是孟家人,以孟家那老儿的固执,不会允许孟家出现对太子二心的人吧。
而且我记得,父亲说过,孟老儿似乎对睿亲王很提防啊,”。
“为父也不太清楚,只隐约觉得孟老儿似乎不希望太子和睿亲王过于亲密。这老儿也是身处高位太久,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虽为太子之师,可是君臣有别,
别说太子是储君,做什么决定不需要他的意见,就是单说离间皇家骨肉这一条,都够那老儿喝一壶的。
不过这老狐狸精着呢,怎么会落下把柄,为父也只是这么觉得,从来没有听到过那老狐狸说过一句睿亲王不好的话,
就是当年都察院的御史们都弹劾睿亲王,那老狐狸都没有说过一句不好的话对太子,”。
“还有这回事?父亲,当年你们为什么弹劾睿亲王?”
“别问,这些事不是你这未出阁的女儿家该问的‘.
杨志恒难得的对女儿的问题没有有问必答。
“父亲,那明日你还要在早朝的时候弹劾大皇子和赵令吗?这样会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太子的人吧?”
“那你又如何向那位睿亲王表示你的诚意呢?”
杨羽柔调皮的笑,看着父亲,
“你这刁儿,来嘲笑父亲了”。
“哪有?女儿只是想让父亲夸奖女儿聪明,父亲,来快快请教我,我好告诉你计策”。
“不用,”
“为父正是决定要支持睿亲王,才更要弹劾大皇子了,至于太子,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睿亲王是太子的得力左膀右臂的吧”。
“父亲,应该是所有人都认为睿亲王连累了太子的英名才对”。
“哦,对对,为父忘了,除了我的宝贝女儿,谁都不知道其实睿亲王是皇子中最出色的”。
“那是,我是谁啊,我可是父亲的女儿,怎么会和那些整日只知道喝酒听曲的大臣们能比的”。
“我女儿这么了解睿亲王,那我以后要是能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女婿就好了”。
“父亲,你怎么这样”。
杨羽柔以袖遮面,快步退出了书房。
身后只传来杨志恒的大笑声。放下了心中许久压着的心事,终于看到一位值得他赌一把的主子,他的心情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