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夏国宗厉帝一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晴。
奉天殿,早朝。
“六月武举已过,此次科举考试,朕令太师莫镂主考官,礼部尚书莚、正议大夫秦催为副考官,主持考试相关事宜,凡科举作弊经发现者,除去学名,以后不得参与考试!退朝!?
一群大臣离开奉天殿,苏啸天左右看了番,叫住正欲离开的太监总管吉啉,开口道:“吉公公,还请帮老臣传告皇上,老臣想进宫去看皇后娘娘。”
吉啉是个聪明人,光皇上对皇后那贴呼劲儿,自己也必须对身前这人恭恭敬敬的,遂弯身行了一礼,回道:“还请相爷于殿前稍等,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
苏啸天于殿前等的有些焦急,听说女儿好像病了,真是急死他了。他清楚地知道女儿并不想入宫,可这事已成定局,若是能让皇上收回成命,让他死也甘愿!可他没办法。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这才入宫两日就病了,以后可得怎么办?
所以,苏啸天便想进宫劝劝女儿,让她看开些,好好照顾自己,人生在世,只有这么几十年,可不能就这么虚度了。
吉啉复命回来老远就看见苏啸天有些沧桑的背影,他又想到自己那个没有双手却乐观安慰他的哥哥,眼睛有些发酸,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波动的情绪,走近行礼道:“相爷,皇上准了,请随奴才来。”
“哦,劳烦公公了。”公里的太监不能得罪,皇上身边的当红太监更不能得罪,在朝廷摸滚多年的苏啸天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为了女儿,他也不能端架子,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是那样的人。
感受到苏啸天语调中的客气,吉啉态度更加恭敬了。
“相爷,这边请。”
将苏啸天引到苏凝的重华宫,吉啉也不好打扰两父女谈话,就告了声退离开了。
苏凝正靠在院子里的软榻上晒太阳,越来越冷了,难得出现这样晴朗温和的天气,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自前日那事伤了身子后,这两日慕容燕倒是放过了她,只让她养好身体,每日晚上也就是抱着她同榻而眠,却不做其他的事情。
她在府都是一个人睡得,重温慕容燕的怀抱最初让她有些不自在,后来很快便适应了。其中的原因她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相爷!”
晓梅的惊呼惊醒了苏凝,苏凝放眼望去,站在殿前的可不是自己的父亲?
“爹爹!”苏凝放下手里的医书,起身小跑着扑到父亲怀里。
苏啸天双手接住女儿,满眼的笑意,脸上的细褶子都开了花,嘴里却轻责道:“都嫁人了还这么不正经,小心皇上不要你。”
苏凝嘟嘴咕哝:“不要女儿更好,女儿以后谁都不嫁,就陪着爹爹养老!”
“尽说胡话!”苏啸天拧着女儿小鼻子,在其不满的眼神下,笑着收回了手。
“主子越来越糊涂了,也不知道请相爷进来!”一旁走近的晓梅也是满脸的高兴,像以前一样编排自家主子。
“爹,你看!这丫头简直反了天了,竟打趣起主子来了!”苏凝抱着亲爹的胳膊,感觉心里瞬间充实了。
“改日把她嫁出去,你就清净了。”苏啸天附和女儿反击。
晓梅听到这话吓得立马跪下,金豆子不值钱地往下掉:“奴婢不嫁!奴婢要一直陪着主子!主子千万别不要奴婢!”
苏凝看她这样心里抽疼,不满的瞪了父亲一眼,将晓梅扶起来,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满眼调笑道:“傻丫头!我爹逗趣你呢!如今张妈不在,我身边就你一个贴心人,怎么舍得赶走你?不过,嗯,给你找一个归宿倒是不错!”
“小姐真讨厌!奴婢去泡壶茶来!”晓梅羞红着脸,也不请安就跑了。
“都是皇后了,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开口都是你我的,小心别人捏了把柄对付你!还有你那个小丫鬟也是,主子两个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女儿与晓梅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且她一心为主,女儿是看在眼里的。女儿与她正如父亲不向我行礼那般,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自当珍待!”
苏啸天听她前半句表示理解,可这后半句就不怎么顺耳了:“你是我女儿,只有女儿给父亲行礼,哪有父亲给女儿行礼的!再说,为父给你行礼,你敢接吗?”
苏凝打转着耳边的青丝,讪讪一笑:“自然不敢,女儿这不是打个比方嘛!爹爹不气,爹爹不气啊!”
看到父亲终于消了气,一旁的苏凝也是暗自抚额轻叹,父亲好像越活越小了,这脾气比小孩子还要多变。
苏啸天好像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额头,叫道:“哎,被你这么一折腾,为父差点忘了所来目的!”
苏凝:……
“凝儿,爹听说你病了?”苏啸天上下打量着女儿,嗯,面色红润,眼神飞扬,哪里像是病了?只是女儿好像瘦了些。
“爹,女儿没病呢!别听外人瞎说!”苏凝握拳,事后一定要查一下,是谁这么乱嚼耳根子,一定定要好好惩罚她!
某个正在宫外置物的宫女突然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停下来,商家满脸心疼的抹去被溅上鼻涕的绸子,怒喝来小厮将小宫女赶出了店铺。早就看这小丫头不爽了,看了半天,一匹绸子都没买,还弄脏了他的绸子,果断赶走!
小宫女呆愣的站在店外,心里咆哮:不就打个喷嚏嘛?我招谁惹谁了?
回到正题,正在苏凝回完话的时候,晓梅端着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