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南宫府,叶宁不愿现在面对众人,又开始装晕,幸而蝉衣配合,也不顾南宫钦脸色,将所有大夫丫鬟连同他一起赶了出去,南宫钦自是不愿,蝉衣冷着脸甩了一句:她需要绝对安静之后南宫钦即使再有意见也只能乖乖等在外面。 “都走了?”叶宁听不到嘈杂的声音,掀开被角小声问道。
蝉衣坐在床边,瞥了她一眼,“没走,都在外面候着”
叶宁眉毛一挑,表示压力山大,候什么候,一院子人等在外面,让她怎么安心休息,“蝉衣你让那些大夫都走吧,我没什么事”
蝉衣目露凶光,冷哼道“是,没什么事,不就是身体虚亏,不就是寒气侵肺,不就是徘徊在生死门关一趟吗,真是没什么事”,后面几个字蝉衣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加重语气的道出。
虽然叶宁很不习惯安慰别人,可是蝉衣的表现说明她在乎她,所以叶宁还是觉得心底很温暖。
叶宁习惯性的将被子拉高,侧着身子,双手放在一侧,忽然感到手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叶宁皱了皱眉,示意蝉衣。
蝉衣先是将叶宁扶起,接着拿着匕首掀开被子,不是她太过小心,而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是冲着她们来的,她不得不注意。
两人屏气,被子下的东西只是一张被卷起的字条,字条不大,蝉衣拿在手里闻了下,确定没毒,递给叶宁。
叶宁打开字条,微微愣了一下,抬头问向蝉衣“今日是几号”
“十五”
“十五?我竟然在山洞里挺了十四天”叶宁不敢相信。
蝉衣给了她一个‘你以为呢’的眼神,叶宁失笑,“我这算是打破吉尼斯纪录了,太人才了”
“什么记录?”
“哦,没什么”
对叶宁敷衍的话语,蝉衣并不深究,跟着叶宁这些时日,她经常能听到些稀奇古怪的话,已经习以为常。
“蝉衣我们得回柳府”了解情况后,叶宁出声道。
“什么时候”蝉衣顺口一问。
“现在”
“你确定?”
“是的”听到蝉衣声音冷了下来,叶宁赶紧解释道“今日是元月十五,我及笄的日子,必须回柳府”
那纸条是纳兰初留的,上面只有八个字,及笄之礼,生辰快乐!
这时叶宁才明白过来,怀里那根看不出样式的长条物品是发簪,纳兰初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竟然给她刻了一个发簪,虽然这不是叶宁真正的生日,但收到这样的礼物,叶宁说不出心中是何感觉,那发簪上还带着点点红色,想必是纳兰初的血。
纳兰初比她先醒,所以比她先知道外面情况,没想到他竟然能在刚经历生死之后还记得她的生辰,没想到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竟然是他给的,此情无关风月,只觉心中温暖。
蝉衣似乎没想到这事,愣了一下,她知道叶宁的生辰,只是这些日子心中只想着挖雪去了,再见到叶宁时,也只顾着她的身体,一时间到是忘了这事,及笄是一个女子一生中的大事,叶府已被灭了,回柳府举行仪式是应该的,可是她的身体···
蝉衣想了想,道“我将柳如松找来”
“不可,我必须回柳府”她不是在乎及笄的礼仪,也没觉得这东西有什么重要,她真正在意的是柳老爷子曾经说过的话,她及笄之日可以知道柳府所有事情,所以现在她必须回去。
知道叶宁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蝉衣只好遵从,叶宁倒好来了个装晕解决所有麻烦,可怜平常不爱说话的蝉衣,对南宫钦一路解释,关键是不解释南宫钦根本不放人,就是说完情况,他同意叶宁先回柳府,但必须有他陪同,又是一路浩浩荡荡,住进柳府。
到柳府的时候,柳如松迎在门外,好似早就料到他们会来一样,态度不冷不热,“今日是宁儿的及笄之日,本该由家中长辈来举行,可是···”许是想起前些日子柳府两场血案,柳如松眼中闪过一道血光,但很快收起,顿了顿接着道“不敢怎样不能委屈了表妹,今日之礼会在柳家庙堂,由我主持”
蝉衣每每看到柳如松都觉得十分碍眼,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听到他这种言不由衷的话,冷哼一声。
“柳家庙堂只有柳家的人能进入,各位不好意思,请移步大厅”
柳如松这话一出,别说蝉衣反对,就是南宫钦也不会同意,先不说柳家接连两起命案,就是平日,柳家也不是寻常商户,“宁儿现下身体虚弱,不需要那么多礼节”南宫钦出声反对。
“那要听听表妹自己的意见”
叶宁已经在屋子内听了一会,越听越觉得柳如松有问题,柳家有问题,就连‘她’也有问题。
叶宁适时装作刚醒的样子,插声道“一切麻烦表哥了”
叶宁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没有反对的权利,只是蝉衣看向柳如松的眼神更加凌厉,明晃晃的警告。
南宫钦脸色也青了青,忽然感觉到在这里没有他说话的身份,在这里他成了跟叶宁最没有关系的人,想到这南宫钦眸中墨色翻涌。
柳如松命人抬着叶宁进入柳家庙堂,然后让众人呆在外面。
“宁儿若有不适,你便出声,本王一直在这”在门关起的前一刻,南宫钦冲叶宁保证道,这话也是说给柳如松听的,他最好不要有什么花样,否则无论柳家是何方神圣,他必将亲手毁之。
叶宁点了点头,以示感谢,看到叶宁的动作,南宫钦脸色一暗,他和叶宁之间一直都是这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