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男子开始发起了高烧,密道里阴暗潮湿,不适合他久留,叶宁带他出了密道,看看周围灰尘已经被扑腾的乱七八糟,索性又打扫了一番。
当然叶宁是没有让叶白和蝉衣上来,谁知道官兵什么时候来查,还是密道里安全些。
房子虽然不算破败,但在凛冽的冬日里,没有烟火还是寒冷异常,怕被然发现,叶宁不敢点灯,床上被男子占着,叶宁也不好上去,只好裹了层被子趴在床边。从叶府遭难到密道逃亡,再到救治男子,叶宁已经一天一夜不曾合眼,看男子有些退烧,叶宁也舒了口气,小憩一会。
刘修竹醒来时,已经是子时了,动了动身子,全身都是痛的,微微一转头,便看见一男子趴在床边,借着月光,能大致看清男子的容貌,一袭墨发高高束起,饱满的额头,两道有些秀气的眉毛下,眼睫毛微微翘起,小巧的鼻子,嘴巴,嗯,被手压住了,看穿着,应该是个普通商户,是他救了自己。
昨夜一大批官兵涌入刘府,幸而他研究兵法,一向晚睡,提前听到动静,也幸而他平时总是悄悄逃出府中,发现了那个隐秘的狗洞,从狗洞逃出后,被官兵发现,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大大小小受了不少伤,最严重的一剑伤在腹部,他倒下后,闭气,那些官兵以为他死了,好一会后他才悄悄爬起,一路跌跌撞撞,自己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最后只是随手推开一间院门,然后真正的倒下了。
身上的大小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就连腹部那最严重的一剑也包扎的很好,那剑是这个男子拔得?可是看他的样子斯斯文文不像是会处理这种伤口的人,难道,他叫了郎中,不可能,若是叫了郎中,他早就暴露了,怎会安安稳稳躺在这儿?
被压的发麻,刘修竹轻轻动了下手臂。
叶宁睡得极不安稳,感觉到有什么微微动了下,立即醒了。
“哎,你醒了,还烧吗”看到之前救得男子已经转醒,叶宁有些高兴,毕竟她救了一条人命,又摸了摸男子的额头,“还是有一点烧,你等下,我再给你换条毛巾”。
没想到动了下手臂男子就会醒来,他语气中流露出高兴与关心,接着一只玉手伸向自己的额头,刘修竹只觉那只手十分白皙秀长,细腻光滑,还有些微微的凉,淡淡的香,这是···
不等叶宁转身,就发现袖子被某人抓住,“有什么事吗,哦,你刚醒是不是想喝水?”,对于照顾病号叶宁可是没什么经验,只不过电视告诉我们,病人醒的时候应该时会要喝水。
可能是觉得有些唐突,刘修竹又放开了衣袖,有些试探的问道“你,是女子?”。
这倒让叶宁一愣,发现啦?
谁说古代人带个面罩就认不出是谁,穿个男装就不辨性别的,电视剧果然害人不浅。
叶宁自觉伪装的还不错呀,上街溜达一个时辰也没被发现,这男子身受重伤,刚醒就能发现,厉害呀。
“嗯”被发现也没什么,叶宁爽快的承认。
“姑娘救了在下,在下很是感谢,刚刚,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姑娘是姑娘家?”女子的爽快承认,倒是让刘修竹有些不好意思,人家男装扮相,自然是有所不便,何况人家又救了自己,刚刚一问,似乎有些唐突。
看男子有些微红的脸颊,叶宁有些稀奇,古代男子这么容易害羞?似乎她也没做什么吧,叶宁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出声,怕是一会男子的脸就能变成水煮虾。
“你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我叫叶宁,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刘修竹”
叶宁边说边观察刘修竹的表情,听到她的名字时,他有一点惊讶,听到她叫出他的名字时,他是十分惊讶,叶宁心里暗暗笑笑,原来那些侦探破案时是这种感觉,不错,感觉非常好。
“叶姑娘是怎么知道在下的?”眼前的姑娘说话的语气清清淡淡,但说出的话语可是犀利异常的,昨日他逃跑的时候明显看见了叶家也有同样的遭遇,现在眼前之人大大方方的告诉他,她叫叶宁,并且还能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这份淡定从容,这份自信让人很是佩服。
“昨日叶家遭难,我有幸逃出,今日上街得知同日遭难的还有兵部尚书刘府、刑部尚书贾府。十六七岁,容貌俊朗,衣着质量上乘,全身是伤,躲在普通百姓家,可以断定你必是刘府贾府中一人”
“即使这样,叶姑娘又是怎么准确知道在下的名字的?”刘修竹依旧很迷惑。
“帮你治伤时,看见了你怀中的玉佩,上面刻了几棵竹子,恰巧,我又看过京城内所有官员的家族关系谱,知道你名字并不是什么难事”得亏叶靖以为她会入宫,提前给她看了一些大家族的关系谱,不然她怎么可能知道,叶宁指了指他的玉佩,又道“玉佩原来的绳子断了,我怕弄丢,又穿了个长的,挂你脖子上了”。
低头看了看静静躺在胸前的玉佩,又抬头看了看叶宁,她是叶府小姐,而且如此聪慧,不可能请郎中来治他的伤,那,这伤是她治的,剑,是她拔的,包,包扎也是她···
再看看自己上身已经被包成了粽子,破烂不堪的衣服躺在床里边,动了动腿,也有伤口,那么,也被包扎过了,也就是说,他基本已经被看遍了,他还好说,可是她,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想到此,刘修竹的脸色变了又变,一变再变。
站在一边的叶宁,看刘修竹的脸色由微红变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