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边郡王也跟着开口,对着梁山王,又是说太子,定边郡王把阴阳怪气去掉,但讽刺的意味犹在:“久闻太子府上三近臣,苏先、柳至和袁训,不知道这三位可来了没有?要是一位都没有来,那可真的是近臣。”
看台上一片嘻哈声。
太子府上养无数门客的事,郡王们在外也知道。他们血里刀里杀着,太子府上小曲儿近臣陪着,也难怪定边郡王取笑。
定边郡王也不是今年才取笑。以前取笑的是苏先和柳至,今年探花郎太有名气,就把袁训一块儿也加进来。
台下有人朗朗回话:“袁训在此,见过王爷,见过郡王,见过大人们!”
看台下面士兵们排着整齐的方队,其中一个方队中走出一个人。他昂首大步,身高体拔。他带着笑容,猛地走出来时,像一轮日头到校场。再看他的精神饱满,气宇轩昂,肩头宽厚,虎背下一把子小细腰,是俗称的蜂腰。
男人蜂腰是练出来的。伪娘和天生瘦例外。
郡王们全是识货的,相即把嘴闭上。定边郡王也收起取笑,把袁训上下一一打量,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这个人,倒还有点儿意思。
不是那戏台上白面敷粉近臣郎。
武将中气足,他们又在高台上说话,四面空旷音传十里。而袁训等人方队就在看台最近的地方,这就听得一清二楚。
探花郎毫不忍耐,就此出列。
他正对着台上拱手行礼:“我是袁训!”
小王爷萧观嘿嘿笑了两声,觉得袁训这个出场挺出彩,这金子像是贴在他脸上。看看小爷我没有白相中他。
梁山王是只闻太子近臣的名没见过,而且和儿子日常通信中,听儿子说最会和稀泥,当时认为最坏最阴的那个,就是这个袁训,梁山王就认真的看了看。
见他大方展样,梁山王也点头。
陈留郡王满面含笑,他和小王爷一样,认为袁训出来的光彩。这光彩嘛,当然贴在姐丈脸上。
辅国公也是笑容满面,他的儿子们可就面色不一,有阴沉的有微笑,还有受惊吓的。
回想当年事情,再想想小弟如今是太子近臣。再有一个想法贯穿公子们心中,这生得英俊的人,还真的是小弟。
隔了这么些年再见到,姐丈陈留郡王并没有认错人。
几年没听过他和姑母的消息,有的公子们是当姑母母子俱已身亡。
袁训先对台上行礼,再拱手四面环抱,团团的行了一个礼。随即大步往旁边走开,在三步外站定。
别人还不知道他在闹什么玄虚时,又一个人走出,也在台下行礼:“太子府上沈谓,见过王爷郡王大人们。”
沈谓身后,少年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出。
“太子府上连渊。”
“太子府上葛通。”
……
一字儿排开二十来人,笔直挺立,不卑不亢直视看台之上。
郡王们由吃惊到诧异,再就平静下来。他们面色开始阴晴不定,而陈留郡王放声长笑:“哈哈,我们按哪个旧规矩来分人?”
东安郡王头一个回话,口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比试,谁赢了谁挑!”他对着这二十来个太子党也流口水,东安郡王甚至不介意告诉陈留郡王:“你没能耐的话,内弟也保不住。”
梁山王不用猜就知道东安郡王的心思,东安郡王军功第一,早就想取梁山王而代之。梁山王更精明,把更多的仗给他打,造就他名将的名声以外,还绊着东安郡王没功夫在京里钻营。这一会儿面前掉下太子党,东安郡王他能不动心吗?
不动心的是傻子。
梁山王就道:“那老规矩,三招定输赢!”东安郡王脸色寒了寒,你这不是欺负老夫吗?
这老夫虽是第一名将,却上了年纪,脸上有一道破了相的刀疤,身上更是伤病无数。他气力体力都不足,三招内不会是年青郡王们的对手。
打仗与主将的功夫不成正比。诸葛亮坐木椅上摇扇子,一样打赢仗。
东安郡王暗骂梁山王老混蛋大坏蛋时,梁山王目视袁训又说出一番话:“袁训!今科的文探花,本朝最年青的监查御史,”
说到这里,东安郡王先吃了一惊。
监查御史?
他马上就转回心思,还是不要和陈留郡王争的好,让他自己把这御史收了吧。
不光是东安郡王吃惊,郡王国公将军士兵都在吃惊。
无数眼光打在袁训身上,本朝最年青的御史大人?御史多威风?将军威风是要流血的,御史威风是到处抓人的,你不当大人跑这送命的地方来,是不是书念得太多念的犯糊涂?
“袁御史,你为什么到这儿来?”梁山王像是一样的心思,就此喝问。
袁训躬身笑回:“回王爷,读书为的是明理,知道立身做人处事。读书求功名,是寒窗下梦。我已梦成,再无遗憾。武艺为保国,我蒙舅父辅国公、姐丈陈留郡王教导,又受太子殿下教诲,不敢不来!”
一干子目光又转向辅国公,原来是你的外甥。想想也是,辅国公嫡长女是过继他妹妹的,陈留郡王的内弟自然是叫国公舅舅。
龙怀城悄悄关注父亲面容,见他在此时笑得面上开花,竟然觉得小弟出风头对他是件大得意的事情。
龙怀城心中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