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乱子?”紫英二人追问道。
伙计感觉自己说多了,不愿再拖延谈话,只含糊道:“听说好象有人命的事,我也不是知道得很真切。”说完急忙走开,给邻桌加茶点去了。
紫英猜想大致这修路的钱是在朝中专门拨下来款项中,被应天府大部分占用,仅小部分拿出用于民众,所以才造成在拓路过程中的补贴不足,以致引起民愤。这种事在各地普遍存在,只要不闹大了,一般都没人过问,可是沾上了人命的事就麻烦多了。
紫英让金才拿走茶点与金顺一起吃,同时让他叫伙计来给他两人热热地加一壶茶,金才称谢去了。片刻那伙计上了茶来,紫英向他招手,待他过来,塞了些碎银在他手中说:“实不相瞒,我原有一个故人在当时贾府尹府中的,你可知道些贾老爷的事?”
伙计得了银子兴致高涨许多,凑近了紫英,说道:“金府尹的事不让乱传,贾府尹都下台了,自然是可以说的。我听说这贾老爷贼胆大,是因为把官银拿去贩盐被抓住的,后来连卖给他盐的盐商都查到了。”
他说到高兴处,将嘴掩在手边,直伸到紫英耳根处,神秘地说:“据说这全城的盐都是贾老爷从中经手的。”
紫英听这话虽然有鼻子有眼的,细想其实不伦不类,道听途说的成份很大,想那贾雨村贪污挪用是有的,但终归是一介儒生出身,还不至于亲自贩盐。
他也不去深究,问道:“后来贾老爷全家如何了?”
“那能怎样?全家跟着流放了,听说交了好多钱,朝庭才开恩,流放北野了。”
“流放北野。。。。。。”紫英眉头皱成了疙瘩,是那雪片大如席的北野吗,英莲那样瘦弱的身体怎么能支持得塞外风寒。他低垂着头自言自语着:“竟无一人能幸免吗?”
屋外的风更大了,啪地一声吹开了店门,伙计忙跑去关门。这时,窗外象撕破了旧棉被,雪花已碎羽绒般飞舞,天与地全罩在这灰蒙蒙的雪幕中,无法分清上下了。但路上的雪又并不真正积住,人行马踏,便成了肮脏的一汪水,
没想到伙计关了门又回转来,他显然已听到了紫英刚才的低语,说道:“贾家流放前,听说家里不相干的人都散得不剩一个了。你想,除了朝庭定了非得去的人,谁家都是有老有小的,愿意跟着去那偏远的穷地方受罪?”
这话象曙光照亮了心头,紫英眉头骤然舒张些,又塞了些碎银与他,称赞道:“这话十分透彻有理!”
伙计得了银子,又受到紫英这样有身份的客人的赞扬,很是满足,乐颠颠地去了。
紫英反复咀嚼伙计的话,越觉得英莲不会离开。只是偌大金陵城,茫茫人海,可去哪里寻找一个孤女?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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