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宫主,薛郡主求见。”
紫蟾宫内,正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的花飞雨睁开眼睛,唇角挑出一抹不屑:“她?什么事?”
侍卫紫陌摇头:“不知道,她只说很重要,希望与三少宫主面谈。属下告诉她三少宫主不在,她偏不信。”
花飞雨坐直身体微一示意,紫陌便领命而去,不多时带着薛婉玉重新返回:“郡主请。”
“有劳。”薛婉玉眼圈发红,腮边还有未干的泪痕,甚至语声都有些哽咽,“婉玉见过二少宫主。”
花飞雨脸上的神情虽并不如何冰冷,却不改一贯的傲慢:“不必客气。不过飞雪的确不在宫中,薛郡主若无别的事,就请回吧。”
什么?原来真的不在?关键时刻跑哪儿去了?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沙曼华趁机鹊巢鸠占,抢了她安陵王妃的头衔?
压下满腹的恼恨不甘,薛婉玉一声抽泣,眼泪便像断线的珍珠,扑簌扑簌不停地落下:“二少宫主,并非婉玉危言耸听,而是三少宫主若再不好好看着殿下,他恐怕就被沙曼华那个贱人抢走了!”
花飞雨眼中掠过一抹凛然的杀气,面上却依然毫无表情:“区区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贱妇,还妄想成为安陵王妃?真是可笑之极!”
“是真的,婉玉不敢乱说!”薛婉玉取出锦帕拭去腮边的泪水,哽咽着开口,“二少宫主不是外人,婉玉也不怕出丑,有话就直说了!之前婉玉遭人袭击,结果……再也不能有孕之事,二少宫主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花飞雨目光微闪,淡然点头:“薛郡主的遭遇的确十分不幸,我也深感痛心。不过事已至此,还请节哀。”
“多谢二少宫主。”薛婉玉抽泣着,低垂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的计较,“其实当时悲剧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如果殿下肯出手相救,婉玉早已安然无恙!只可惜殿下被沙曼华那个贱人用妖法迷惑,眼里心里除了她之外再无旁人,婉玉才会遭此不幸!”
花飞雨眼中寒芒一闪:“这话从何说起?殿下带回沙曼华只是为了给飞雪疗伤……”
“婉玉原本也以为只是如此而已。”薛婉玉一声苦笑,满脸悲哀地摇了摇头,“可是二少宫主不妨想一想,沙曼华出现之前,殿下是如何对三少宫主,又是如何对我的?还有,方才皇上想要弄清楚沙曼华的来历,但是殿下执意不肯,并以自己的性命为沙曼华担保!”
花飞雨眼中的寒芒刹那间化作杀意:“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薛婉玉立刻点头,“此乃殿下亲口所说,皇上和太后都可作证,婉玉怎敢信口雌黄?”
花飞雨目光深沉,暂时没有开口。薛婉玉察言观色,越发泣不成声:“婉玉变成这个样子,已不敢奢望再跟殿下有任何交集,只是婉玉毕竟痴恋殿下一场,自然不希望他毁在沙曼华手中。思来想去,能够挽救殿下的就只有紫蟾宫了!”
知道这个人已经失去跟花飞雪竞争的资格,花飞雨的态度居然难得地缓和:“殿下人中龙凤,自不会被沙曼华之流迷惑,否则紫蟾宫绝不会坐视不理。”
薛婉玉点头抽泣:“那就好,就如此,婉玉便告辞了。”
花飞雨点头为礼,命人将她送了出去,跟着一声冷哼:“挑拨离间?她还不够资格。”
紫陌同样不屑地笑笑:“她的用心自是很明显,不过安陵王只怕真的说过类似的话,否则她不敢如此栽赃皇上和太后。”
花飞雨点头:“没错,薛婉玉也知道她跟东陵辰醉已经不可能,但又对付不了他和沙曼华,所以想借我们的手对付他们,借刀杀人而已。”
紫陌一声冷笑:“就凭她还想利用紫蟾宫?难怪落得这样的下场。居然妄图用春药逼安陵王就范,简直是愚蠢之极!”
花飞雨沉吟片刻,目中掠过一抹阴沉:“薛婉玉虽然是个蠢货,太后可是个厉害角色。如果不是她在背后撑腰,薛婉玉根本没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
“是。”紫陌又是一声冷笑,“太后一直想要撮合薛婉玉和安陵王,好让她的地位更加稳固。只可惜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失去了最有利的一枚棋子,想必现在她哭都找不到坟头了。”
花飞雨眉头一皱,眼中又是杀气连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东陵辰醉对沙曼华恐怕真的不简单,不得不防。”
紫陌目光闪烁,沉吟着开口:“二少宫主言之有理。而且三少宫主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