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手套和口罩,男人来到厨房,屏住呼吸将变了质的泡菜一样一样扔进垃圾桶,越扔眉头皱的越深......
自己干嘛要把这些东西都砸了呢?
怪可惜的。
研希费了多大的事,才把它们腌制出来......
研希......
“高烧不退,到了医院检查说是急性肺炎。”
“真的很可怜,哭到双眼封侯,嗓子也说不出话了......”
“孝琳陪她住了几天,可她总是半夜跑出去哭,估计是怕孝琳担心吧......”
“她总是偷偷的哭,不想被人看见,可是这样下去会不会压抑出病来呀?”
“诶,我也劝了,可她一直说没胃口。”
“还不吃饭吗?这都四天了啊!灌也得给她灌下去点儿!”
“研希真的瘦了啊,我敢打赌,她起码瘦了15斤。”
“完全不敢跟她提啊,甭说权至龙,就连bigbang都不敢说,一说她眼泪就止不住......诶,真的,她真的被伤得太惨了!”
半个月以来,他的耳根子一直没清净,就算不闻不问,或多或少的也能听见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事实上,他的确做到了。可是如今回味起来,怎么感觉这个中滋味有了变化呢?
从勇裴和孝琳半夜赶过去的时候,他就装作无动于衷,甚至说他是以快意的心情当了一回旁观者。冷漠地无视了她。让她在医院里痛苦的挣扎,自己则跑去酒吧喝得泥泞大醉。
她哭,她难受,哪怕别人不说,他也有感应......
无数次,他梦见研希的泪眼,楚楚可怜的,一言不发地站在暗处看着他,或是缩在角落里低声哭泣......他相信那不单单是梦境。冥冥之中,研希一定在承受着相同的痛苦......
果不其然,他不断听见周围的“反馈”。说她不好,说她想他......大家不遗余力地为他带来暗示,而他选择了无动于衷。
他固执地存在于自己的愤怒中,屏蔽一切劝说,非得让她尝到些苦头不可!
然而现在,他那颗僵持了许久的心,渐渐从麻木中苏醒了。他清晰地感受到它的跳动,如鼓擂击,又似谴责的拳头,砰砰作响......
他垂下眼,从脚边捡起一片牛肉,两指捏着它,观察着它的色泽。而后把它凑到鼻前嗅了嗅,拉下口罩,放入嘴边撕下一块,细细咀嚼......牛肉有些风干,但不影响口感,细细品嚼之后,会慢慢体会到她的用心。
怕他吃不惯,她努力效仿着母亲的手法,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最终成功了。
可是人不在,要怎么分享呢?
咬下一只手套,他蹲在地上拿出手机,在聊天软件里迅速找到研希的署名,飞速打下一串字:我吃了你腌制的酱牛肉,味道很不错。
要她回来吧!
就当是他的错,好好弥补一下她......
啊,那个小丫头片子,突然想见她,想抱抱她,让她安心地待在他怀里......哭也在他怀里哭。
谁安慰,都比不过他一句抚慰。谁拥抱,都不如他给予的温柔,他才是最有资格抚平她创伤的人,不是吗?
叮铃一声响,他赶紧翻动手机,而后,得意的笑容缓缓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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