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是如山压着,可谁又能告诉我杀害馨樱的动机是什么?单凭为了一只银镯子?”席北城冷笑,抬起枷锁禁锢的手理理额前乱发。“我乃墨宝轩二掌柜,岂会买不起一只银镯子?退一万步讲,我身为读书人,从小得恩师教诲,读圣贤做君子,又怎会投毒杀人如此不堪?”
大堂之上鸦雀无声,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冤枉我们,可转念一想,竟然没有作案动机,真是笑死人。
徐知县与高达面露惊慌,手足无措之时,稳坐中 央的铁老先生缓缓开口说道。
“北城自小投在我门下,与馨樱朝夕相处,无奈那孽子做出有辱家门之事,被我赶出去断了关系。因此北城记恨馨樱,也记恨老夫。想必这些年你迟迟未娶,是心有不甘啊。”
我不知道铁老先生这唱的是哪出,但明显是将席北城往死路上推的节奏。
席北城闻言,跪向铁老先生,扣头行礼。“先生,我从未记恨您,北城只当馨樱是妹妹。”他稍稍转头看了看我,接着说道。“至于未娶,只是时机不到。”
此时,南宫胤忽然起身,冷眸扫视堂下跪着的我们,暴虐开口。“徐大人,人证物证俱全,行凶杀人动机也有了,你还不定案判罪?”
“南宫胤,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气红了眼,窜起身来想直接将他扑倒撕碎,刚迈出两步就被几名衙役摁倒在地。
“竟敢冒犯当今太子,真是反了!”徐老油条也是害怕了,慌忙弓着腰来到南宫胤身边赔不是。“将她押进大牢,等候处置。”
我骂骂咧咧不肯听话下堂,可还是被衙役拎小鸡般拖走。我使劲叫,使劲骂,只有这般才能让自己听不到徐老油条叛给席北城的罪。
席北城依旧看着我,惨白秀气的面容浮现安宁笑意,然后缓缓闭上双眸。
“席北城,投毒杀人,情节恶劣,证据确凿,罪无可恕,现押入死牢,择日施行斩刑……”
三日过后,我被放出大牢,王富贵用了整整一千两白银赎我出来。我不肯走,盯着死牢的方向。祸事起于我,恶果却让他来尝,我这个害人精,到底还要做多少孽?
“放心,我已经写好状纸,命人前去府衙大人那里告状,我们还有机会翻案。”
听闻一席话,我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紧接着漆黑一片。
醒来已是三日之后,我嘲笑自己收支平衡,付出去的辛劳总是记得收回来。可席北城还没给我挣更多的钱,白白培养了人才,刚用的顺手就要送命,我实在赔不起。
稍稍整理后,询问下人王富贵的去向,知道他在书房处理公事后,我马不停蹄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