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暗中属意给王富贵,让他与你和离另寻良人。他还算识相,说将墨宝斋和百川镖局给你做嫁妆外,王家的其他产业先紧着你挑。”他见我毫无反应,接着往下说道。“这话本不该我来说的,但若不说以后怕是更没机会了。一天已经恢复了记忆,铁牛与我签了十年卖身契约,他们二人势必不能继续呆在你身边,席北城这个穷书生还算有点儿担当,你跟了他也还不错。”
我浑身一颤,他这个幕后黑手什么时候还干起媒婆的勾当!
“是不错。”我抓住他的手腕推来距离,眯起双眸危险的盯着眼前的他。
忽然,我低头张大嘴咬上他的虎口处,用尽全身力气,嘴里再次涌现腥甜血味,只是这次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他倒吸口冷气,却没开口说话,也没将我推离。终于,我气力耗尽,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转眼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房中只有香草守在*边,见我睁开眼就急忙起身去倒了杯茶水过来。
“夫人,您终于醒了。”见我眉头紧皱,环视一圈似搜寻什么,香草接着说道。“原本大家都守在这儿的,只是太子殿下忽然启程回京都,大家便都去送行了。”
我一把挥掉香草递到唇边的杯盏,瓷器破碎响彻整个房间。难怪他这么快替我做好安排,原来是着急回去。他果真还是原来的阿胤,计划好的事情就一步步进行,不会提前透露,也不会说明原由。
“阿离呢?我的阿离呢?”我紧紧抓住香草的手问道,他说过会带走阿离,会不会已经……
“夫人,小姐跟老夫人他们去为太子殿下送行了。”
“当真如此?”我手上力道又大了些,就怕这是个阴谋。
“夫人,您怎么了?小姐跟在老夫人身边,不会有事的。”
我稍稍松了口气,重新让香草倒了杯茶水。有娘在,阿离应该不会有事。
香草将茶水送至我唇边,低头将干裂的唇浸在茶中,痛楚一下子直攻脑门,逼出了眼泪。
“夫人,夫人您慢点,唇上的伤口虽不大,但却深的很。香草该死,竟忘了大夫嘱咐的话,该用麦秆喂夫人喝水的。”香草将杯盏放在榻边的矮柜上,转身跑出房间。
我端过杯盏,接着茶水看自己伤口很深的唇,堪比香肠不说,伤口还在下唇中央,这可是要落下疤的。
长长叹息出声,忍着痛将茶水饮尽。也将他离去所带给的痛楚、酸楚,全数吞下。
汴河的筑坝工程如火如荼进行着,京都那边指派了两名京官过来,接手太子没有忙完的工作。我待在家中养伤,整整一个月没出大门半步,娘急红了眼,将我直接推了出去,放出狠话天黑之前不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