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年那件事,根本不是我们干的!”夜离宸依然怒气难消,当年在沙场拼杀,保护这些人的安宁,现在这些人却在背后捅刀子,比最邪恶的敌人还要邪恶。
“那又怎么样?潘家庄已灭,证人难寻,潘彩儿已经死亡,人临死前的话,谁都会信上三分,更何况是皇上?而且皇上一向信任御林军统领章湛,章湛审出来的结果,谁都不会怀疑,这个潘彩儿死得真是太是时候了。”诸葛廷慢悠悠道。
一直淡然的萧天熠终于开口,“这又什么难的?太医院中有我们的人,怎么会没有别人的人?只要看准时机,让潘彩儿死了,就成了死无对证的铁案了。”
夜离宸依然有些烦乱,不悦道:“沁雪公主已经出嫁了,玉七哥还在养病吗?”这个关键时刻,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玉七哥已经逍遥很久了,现在已经解除了危机,却还不见他的踪影。
诸葛廷神秘一笑,“当然,不但还在养病,而且病得更重了,已经卧*不起了,看来得好好休养一阵子了。”
夜离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觉笑了一笑,他虽然个性刚直,男人血性,但并非愚钝之人,诸葛廷稍稍一点拨,他就明白了个中原委,沁雪公主再不好,也是皇帝的女儿,原本要嫁给玉七哥的,这是外人眼中无上的荣耀,现在玉七哥与荣耀失之交臂,伤痛难言,病情自然加重了。
“世子妃还好吧?”诸葛廷看向世子爷,忽然压低了声音,有种不同寻常的探寻味道。
萧天熠的目光从眼前杯中的莹润绿波前移开,看向诸葛廷,似笑非笑,“何出此言?”
诸葛廷知道阿宸性情易冲动,也知道阿宸并不知道世子妃的真实身份,忙笑着掩饰道:“世子妃忠贞勇烈之名,已经传遍京城,只是可惜了尚未出世的…”
“诸葛廷!”夜离宸忽然有些愠怒,明知道这是世子的伤心之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有半点“小诸葛”的样子?
萧天熠却并未动怒,眸光微动,只淡淡道:“时也,命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阿宸,你再去观察外面的动静,一有什么消息,立即来禀告。”
“是!”
夜离宸走后,诸葛廷心领神会,起身到世子面前跪下,“请世子恕罪。”
“你何罪之有?”萧天熠知道能瞒得过阿宸,却未必可以瞒得过诸葛廷,倒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觉得时机未到,樱樱的身份事关重大,没有万全的把握,他并不想告诉任何人。
“敢问世子妃是否并未怀孕?”诸葛廷眼中闪烁着精锐的光芒,忽然语出惊人。
萧天熠并不否认,只是眼波一晃,面带微笑,“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我和世子妃也曾有过几面之缘,也知爷和世子妃之间感情深厚,一朝有孕,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但此次小产,我觉得爷并非真正……”这个出了名的聪明人,此时也不知道怎样的措辞才是合适的。
“并非真正伤心难过?”萧天熠顺势接了下去,他抬起眼眸,慵懒地睨了诸葛廷一眼,连袁嬷嬷都未曾察觉,诸葛廷居然看出来了,真不愧是精细过人的小诸葛。
诸葛廷自嘲一笑,“是,我有这种感觉,所以斗胆有此揣测,还望爷恕罪。”
萧天熠将一杯荡漾着清澈波光的茶水慢慢推到他面前,神色笃定,“你看出来的,还不止这一点吧?”
诸葛廷不好意思一笑,有抹尴尬一掠而过,“是啊,真是什么也瞒不过爷。”
“你是如何发现的?”萧天熠的目光滑过诸葛廷的脸颊,神情有微微的严肃,事关樱樱身份的秘密,他不得不慎重。
诸葛廷怔了一怔,随即道:“爷和公子凤之间的关系,是我们几个人之间公开的秘密,以前爷隔三差五就要约公子凤一叙,可自从回到京城之后,爷几乎从来没有约过公子凤,而我在京城已经查到过公子凤的行踪,他人就在京城,偏偏爷却毫无动静,自从幽冥山一别之后,就像爷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公子凤这个人一样,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萧天熠静静看他,波澜不惊,“说下去。”
知道世子并未怪罪,诸葛廷暗暗松了一口气,“世子妃精通玉石之理,公子凤也同样深谙其道,而且,公子凤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终于有了一个大胆的揣测,公子凤,世子妃,这两人会不会本身就是同一个人?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爷与他们之间奇怪莫测的关系。”
室内的气氛出乎寻常的安静,良久,萧天熠终于笑了,神色温和,“知你缜密过人,早晚会被你看出来,其实并非本世子不愿告知你们,而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并未马上说下去。
“属下明白。”诸葛廷微微一笑,见爷神色舒缓,知他并未生气,“公子凤是天字第一号的通缉要犯,世子妃毕竟是有家人亲族的,事关重大,未免祸及族人,爷的谨慎,我全然明白,其实我也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坦然相告,直到现在我认为我知晓世子妃身份的秘密并非坏事,有些事情,做起来也更加容易,所以才斗胆向世子问询,还请爷宽宥我唐突之罪。”
萧天熠颀长的身躯悠闲往后一靠,嘴角带点轻松的笑容,“这里没有外人,这些虚言就免了吧,想明白的时候,连你也免不了震惊吧。”
诸葛廷点点头,“是啊,不得不说,世子妃掩饰的本领的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