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一时安静下来,寒老爷拱起双手,对上座的族长弯腰一拜,把沈芙和金有财的龌龊恶行简单描述了一遍,最后道:“请族长处置。”
白发苍苍的族长原本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见沈芙和金有财还准备用野种瞒天过海,一向重视清名的老族长气得七窍生烟,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按我寒氏族规,凡通歼者,杖八十七,去衣受刑,游街示众,以正族风。”
这位老族长实在是气愤,寒氏家族居然出了这等败类,他用了最严厉的族规来处置。
金有财大惊,杖八十七,去衣受刑,游街示众,还要不要活了原本只是玩个‘女’人而已,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结果他还想说自己不是寒氏一族,但在众多憎恶厌弃的目光下,这个理由根本没有什么说服力。
齐妈妈吓得半死,哆哆嗦嗦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起来,却被目光凉寒的寒夫人注意到了,“族长,这个奴才助纣为虐,为不伦歼情保驾护航,也绝不能轻饶。”
族长抚‘摸’着白山羊胡,微微颔首,正准备开口,齐妈妈连滚带爬地过来,“求夫人饶命啊,我有举告。”
寒夫人怒‘色’不减,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齐妈妈心惊胆战,这个时候,只要能减轻罪责,什么都愿意招出来,“当年大少爷有个小妾。”
寒夫人脸‘色’微变,齐妈妈这么一说,她倒想起来了,大户人家的公子在正式成亲之前,都会有几个陪房丫头,元霁也有一个,叫碧钗,但是在沈芙嫁过来之后,碧钗没多久病死了,难道她当初不是病死的,而是给人害死的
天啦,寒夫人只觉得‘胸’口一滞,自己到处到底是怎样瞎了眼,为大儿子娶回来这么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
齐妈妈现在是把所有事情都往沈芙身上推,沈夫人一见大怒,“你这个狗奴才,分明是你居心,唆使阿芙”
族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微微一示意,四个‘精’壮的小伙子立即出手,制住了沈夫人,让她闭了嘴。
齐妈妈在众多冷寒惊悸的目光中,缩成一团,“小姐嫁过来之后,容不下碧钗那个丫头,数次说她是狐狸‘精’,便命”说到这里,她苍老的声音越来越小,“命我去买了一包慢‘性’‘药’”
寒夫人立即觉得呼吸困难,这个儿媳,一直以为她只是秉‘性’不贤,却不知道早已经背负人命,寒老爷更是气得浑身‘乱’颤,当时是怎样瞎了眼睛
年迈的族长一生清正,也被这恶毒的‘女’人惊愕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过了一会才道:“按照族规,在游街示众前,需去衣受刑,但既有人命,人命关天,游街示众之后,‘交’由衙‘门’处置吧。”
沈夫人顿时完全绝望了,想不到一向好说话的亲家翻起脸竟然是这样的可怕,她颐指气使的神态全无,紧绷的皮肤松弛下来,跪到寒夫人脚下,泣不成声,“阿芙固然有错,可是元霁的名声更重要啊,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金家这个时候也忘了刚才和沈家吵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了,两家立场出奇一致,“是啊,是啊,还有‘玉’莲呢,我们对她完全没话说,还有你们的外孙‘女’,有财到底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以后孩子怎么抬起头来做人啊”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有用,也能掐住寒家的命‘门’,但一直崇尚家和万事兴的寒老爷寒夫人来说,沈芙和金有财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他们的底线,是万万不能容忍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以为人善被人欺吗
寒老爷冷冷道:“这事不劳你们费心了,公道自在人心,‘玉’莲我们会接回来,孩子我们也会接回来,我寒家不至于连一个‘女’儿和外孙‘女’都养不起,算我们当父母的不能养她一辈子,她还有兄弟姐妹,不会丢下她不管。”
金家一听明白彻底完了,何况他们本是理亏的一方,一旦寒家翻脸了,他们手中没有了任何筹码,金老爷使了一个眼‘色’,命一个机灵的下人赶紧去把孩子带过来,寒家看在孩子的份上,说不定会心软。
哪知道,人还没有出去,外面传来一个不高但无比决绝的声音,“父亲,母亲,我决定了,要带孩子离开金家。”
她一来,闹哄哄的正厅顿时安静下来,原本以为是救命稻草的金家也傻眼了,呆呆地看着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媳。
寒‘玉’莲目光坦坦‘荡’‘荡’,多年来的委屈迁,忍辱负重,除了对丈夫金有财根本毫无约束能力之外,她心里也是存留着一分希望的,希望有一天金有财在外面玩够了,会发现她的贤良,好好回来过日子。
但金有财完全无视她,府中但凡有点姿‘色’的丫头,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后来更是变本加厉,什么样的‘女’人都往府里带房里拉。
她虽然懦弱,却也不笨,从金有财第一次手被打断回家养伤的日子,她知道丈夫妹妹了,妹妹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了,那样刚烈的‘女’孩,自然不会让丈夫占到便宜,但丈夫居然连妹妹都不放过,已经伤透了她的心。
现在被丈夫传染了‘花’柳病,得了这种难以启齿的脏病,对一向要面子的寒‘玉’莲来说,本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在治疗的过程中,也是受尽了痛楚,这种病很难治,还未必治得好,除了身体上的折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