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修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接这个话茬,眼神掠过一丝惶然,“父皇,儿臣冤枉啊。”
皇上处在盛怒之中,冷冷道:“冤枉什么?冤枉了闻越,还是你?”
萧鹤修心底一慌,“儿臣却有管束下属不当指责,但此事,儿臣确实不知情啊。”
孔潜道:“皇上,据臣抓获的贼人‘交’代,他们是根据闻越的方子炼‘药’,至于是什么丹‘药’,倒是不知,如‘蒙’皇上恩准,微臣想要立即提审此人。”
萧鹤修脸‘色’一白,皇上的怒意已经几乎将整个养心殿席卷,从牙缝迸出一个字,“准。”
“谢皇上。”
皇上语意冰冷,“章湛,立即去八皇子府提闻越前来,朕要亲审。”
“臣遵旨。”
萧鹤修一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父皇亲审,非同小可,他怨毒地看了一眼一直板着脸的孔潜,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个人的,有他在,自己就诸事不顺,他心底早就起了强烈杀意,但他也很明白,若是真杀了孔潜,追查起来,刺杀朝中大臣这个罪名一扣下来,这辈子都算是完了。
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对萧鹤修来说,简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他虽然表面上极力保持平静,做出此事和他毫无关系的假相,但不时惊慌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御林军统领章湛得令之后,立即去了八皇子府,没过多久,就将闻越提了过来。
闻越虽然是一身普通住家大夫的打扮,但举止从容,气度不凡,不像第一次见驾的人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反倒十分泰然,萧鹤修看在眼里,心底略微安了些。
“草民参见皇上。”闻越老老实实地跪拜。
皇上对闻越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意外,寒声道:“你残害少‘女’,炼制丹‘药’,可曾知罪?”
闻越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草民知罪。”
括萧鹤修在内的人都颇感震惊,这样的惊天大罪,定然是要凌迟之刑的,难道闻越不知道吗?
萧鹤修声音不自觉一颤,“闻大夫?”
皇上怒极反笑,“你承认了,很好。”
闻越坦然道:“孔尚书既然已经查到人证物证俱在,草民自然无从抵赖。”
孔潜见到这样不知悔改的猖獗之徒,怒道:“他们照你的方子炼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一般,云淡风轻道:“长生不老‘药’。”
萧鹤修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不牵连母妃就好,皇上眉睫一动,“长生不老‘药’?”
孔潜虽然耿直,但并不笨,知道子虚乌有的长生不老‘药’,自古以来就是历代帝王孜孜不倦追求的东西,这恶贯满盈的闻越,难道是想通过这个办法获得免死金牌?
尤其是见皇上眉‘色’稍动,孔潜更是心下一急,上前一步,“皇上,长生不老‘药’荒诞不经,闻越一派胡言,罪恶滔天,残害诸多人命,无从抵赖,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应判凌迟之刑。”
如孔潜所料,皇上最初的确是被这血腥残暴的罪行给震惊到了,尤其是有皇子牵涉其中,更让他怒不可遏,可闻越的那长生不老‘药’也的的确确引起了他的兴趣,并没有马上表态。
萧鹤修一见闻叔,心底就有了底,不似刚才那样慌‘乱’,“孔尚书何不听闻大夫把事情讲完?反正他已经认罪,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皇上看向闻越,这个人的确有仙风道骨之貌,语意不明道:“你如实‘交’代,如有半句虚言,朕定斩不饶。”
闻越早有准备,“昔日秦始皇曾坐着船环绕山东半岛,在那里流连了三个月,渤海湾里有三座仙山,叫蓬莱,方丈,瀛洲,在三座仙山上居住着三个仙人,手中有长生不老‘药’。告诉秦始皇这个故事的人叫徐福,他是当地的一个方士,他曾经亲眼看到过这三座仙山。秦始皇听后非常高兴,于是就派徐福带领千名童男童‘女’入海寻找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确实是天底下每个皇帝追求的梦想,皇上自然也不例外,喃喃道:“长生不老‘药’?”
孔潜见事情朝着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局势瞬间被扭转,急道:“皇上,什么长生不老‘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秦始皇是史上有名的暴君,闻越来此人来类比皇上,更是居心恶毒,况且秦始皇早逝,更是证明长生不老‘药’不过是无稽之谈,他不过是想‘混’淆视听,还请皇上明察。”
“既然有史记载,何来荒诞不经之说?”萧鹤修适时道:“相信闻大夫只是想证明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并没有任何对父皇不敬的心思,还请父皇圣裁。”
皇上看向闻越,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凌厉,“你说你在炼制长生不老‘药’?”
闻越慢条斯理道:“皇上圣明,昔年徐福用千名童男童‘女’炼‘药’,天下万民皆是皇上的子民,能为皇上长生不老贡献一分力量,是他们无上的荣耀,草民曾得一仙人点化,潜心研制数年,才见到曙光,再坚持两年就可以大成,如今被孔尚书横空扰‘乱’,草民一生心血,前功尽弃,如今已经生无可恋,请尚书大人速速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