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眯着眼睛,没有马上说话,事情一时陷入了僵局,气氛空前绝后的凝重。
闻越眼底掠过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讥诮之光,又叩首在地,“皇上是有道明君,草民只愿皇上福泽万年,永寿安康,何况采‘阴’补阳之说,自古有之,岂知世事难料,如今草民愧对皇上,甘愿伏法。”
事态急转直下,孔潜眼中有深深愤怒,“皇上,闻越信口雌黄,疯言疯语,无论如何狡辩,也遮掩不了他杀害数名少‘女’的罪行,还请皇上定夺。”
“孔尚书。”出声的是萧鹤修,“闻大夫自始至终都没有辩解过,一直咄咄‘逼’人的人是你。”
“臣咄咄‘逼’人?”孔潜直面萧鹤修,“那些枉死的少‘女’尸骨还在,冤魂还在,闻越既是皇子府上的人,八皇子敢说这件事你毫不知情吗?”
萧鹤修一怔,好厉害的孔潜,居然这么快就企图把局势扭转,他还没说话,闻越就开口了,“如今草民已经生无可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草民常年游历在外,居无定所,一朝得八皇子赏识,被其收留,带回府中,草民见八皇子心思纯善,孝心极重,才想着为其分忧,用尽毕生心血炼制长生不老‘药’,助其成就对皇上的一片孝心,因怕炼‘药’未成,让八皇子空欢喜一场,所以在未成功之前,不敢告知,此事八皇子确实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孔潜质问道:“你不过是个居无定所的大夫,如你所说,还是八皇子收留的你,你怎么会有这种能力能让那么多人听命于你?到底是听命于你,还是八皇子?”
皇上眉睫一跳,目光疑虑地看着八皇子,闻越淡淡一笑,“八皇子礼贤下士,对草民等关切有加,时间一长,有人见八皇子如此赏识草民,自然来巴结草民,草民借八皇子的关爱,有了自己的一股力量,很奇怪吗?”
孔潜一怔,虽然明知道闻越是在为八皇子开脱,可一时没有证据,只能干着急。
闻越忽然长叹一声,“草民功亏一篑,长生不老‘药’,今生是难以如愿了,只求速死,以安孔尚书之心。”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孔潜怒道:“你罪行累累,杀害诸多人命,按律当死,怎么是安我的心?你是何居心?”
闻越却只是闭目不再言,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孔潜想不到这个闻越居然如此恶毒,把皇上得不到长生不老‘药’的罪名反过来扣在他的头上。
萧鹤修见形势大变,心中一喜,冷道:“怎么?孔尚书,在御前难道只许你讲话,不许别人讲话?闻大夫不过是据实相奏,你就气势汹汹,莫非是你心虚?”
“你…?”孔潜气得面‘色’紫涨,真是恶人先告状,可惜没有更有力的证据证明此事和八皇子有关,闻越用一个长生不老‘药’将局势悄然扭转了。
“都给朕闭嘴。”皇上忽然一声怒吼,孔潜忙和萧鹤修,章湛,田学禄全都跪在地上。
良久,皇上长叹一声,“孔卿,闻越罪大恶极,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谢皇上。”孔潜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八皇子…?”
皇上冷眼看了一眼萧鹤修,他当然明白此事鹤修定然是知情的,但一是孔潜并没有证据,二是对于一个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的帝王来说,长生不老‘药’的*实在太大,但也知道这位刑部尚书宁折不弯的脾气,冷道:“八皇子管教下属不严,责令其闭‘门’思过,没有朕的诏令,不得外出。”
“皇上。”孔潜急了,那么多枉死的人命,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八皇子?
“朕累了,你们退下吧。”皇上疲倦地摆了摆手,田学禄忙道:“起驾。”
看着气得七窍生烟的刑部尚书,闻越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比起这位刑部尚书,他更了解帝王的心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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