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菁表情恍惚,眼中再次浮现痴狂之色,喃喃道:“熠哥哥,你终于想起菁儿了吗?终于想起菁儿的好了吗?”
无论他怎么伤了自己的心,面对他的特别邀约,欧阳菁还是欣喜若狂,不由得自嘲一笑,原来深深爱上一个无所不能俯视众生的男人的时候,就算是心高气傲的千金小姐,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卑微,细腻,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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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里,入夜之后,欧阳菁执掌燕王府,暗夜私下出去,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何况,今夜是和熠哥哥的幽会,更是让她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晓雯已经安排好一切,她在约定的时辰到了茗香茶楼,这是家京城很有名的茶楼,平日达官贵人不断,但今晚却没有什么其他客人,已经被人包场了。
掌柜恭恭敬敬地把欧阳菁带到了紫藤间,这里装饰得华丽而不失清新,飘渺着袅袅茶香。
“好了,你退下吧!”欧阳菁的声音透着极力压抑的喜悦,那是她面对燕王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情绪,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可能,她也不愿放弃。
曾记得,在这间茶室,熠哥哥优美如玉的大手擒着精致茶杯,优雅饮茶,那淡然从容却流光溢彩的姿态,美得让人忘了呼吸,她看得入了神,忘记了自己来自何方,要去往何处?
墙壁上还挂着熠哥哥信手画的一副水墨画,只有寥寥数笔,却漫起山重水复之感,熠哥哥的境界,常人实在难以企及。
哪怕是身为天之骄子俊美温雅的燕王,依然及不上熠哥哥的风华绝代,在欧阳菁心中,没人比得上熠哥哥,熠哥哥的风采向来无人能及,她是恨他,怨他,恼他,害他,可也爱他。
过去一幕幕像戏曲一样渐渐呈现眼前,欧阳菁久久地凝视那腋缫皇毙似鹆粝碌幕作,怔怔出神,不愿醒来。
身后传来轻轻的开门声,欧阳菁还没有来得及转身过来,就感到赶到紫藤间里面的气温蓦然下降了几度,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弧度,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她还是不愿错过。
来的人竟然不是她日哥,站在她面前的,赫然是她的正牌夫君,燕王殿下。
此时的燕王,一身黑色锦袍,他那样文雅的气质,其实不太适合穿黑色,也从未见过他穿黑色。
可现在,他就大喇喇地穿着黑色,硬生生带出几分阴森的气质,那双幽寒的眼眸锁定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果然不出他所料,凝视欧阳菁如花似玉的脸庞,他再无往日的温情,心头涌起阵阵阴鸷,欧阳菁和萧天熠之间果然有私情,他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亏他还对这个红杏出墙不知廉耻的女人温柔相待,真是做了活乌龟绿王八。
欧阳菁瞬间怔愣,很好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表情,脸上几乎是同时,就浮现了一道讶然,“殿下,你怎么来了?”
燕王脸上的笑意令人胆寒,母妃说得对,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试出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私情,现在结果呈现的时候,他心头涌起滔天怒意,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原本还以为娶了个对自己上位有利的美娇娘,却想不到,却是对一个男人的最大耻辱,面对欧阳菁的讶然,他不怒反笑,“很意外吗?”
燕王的到来击碎了欧阳菁心中仅有的一点希望和侥幸,她迅速就恢复了一个无心无情的女人应该有的一切反应,满脸疑惑,“殿下何出此言?”
见欧阳菁到了现在还在装,燕王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冷笑道:“欧阳菁,本王还真是低估你了。”
欧阳菁心底快速地划过一道惊愕,自己一向谨小慎微,怎么可能露出蛛丝马迹?她的心思,燕王是如何察觉的?
连熠哥哥曾经带她来过紫藤间的事情都查出来了,燕王真是做了不少功夫,欧阳菁眼底浮现一丝看不见的冷笑,虽然只是片刻,但欧阳菁的思绪却如同电光火石迅疾,最有可能泄密的人,还是寒菲樱,只有她,才有陷害自己的理由。
她和燕王虽然是夫妻,表面上恩爱情浓,可实际上却貌合神离,一是因为燕王这样处心积虑的夺嫡者,本就不会在男女之情上多花心思,之所以宠爱她,完全是处于政治的目的,二是对欧阳菁来说,心中早已经入驻了熠哥哥绝美的侧影,她根本无法爱上燕王,而且,嫁给燕王之后,她才发现这个男人也有着骨子里的狠绝和酷辣,只不过被掩盖在贤德的外表之下,无人知晓罢了。
欧阳菁依旧是一脸的茫然,“臣妾真的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你的话臣妾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约我来此处的是熠哥哥,怎么会变成殿下呢?”
她无邪的脸庞让燕王的脸色透出一股狠厉的阴气,冷冷道:“事到如今,还想狡辩吗?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用本王为你们见不得光的私情做挡箭牌?”
私情?欧阳菁惊恐地后退两步,一脸不可置信,连连分辨,“殿下,你误会了,臣妾和熠哥哥之间清清白白,绝无任何私情,臣妾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臣妾对殿下的心,天地可鉴,殿下不能这样冤枉臣妾。”
“还在虚情假意地表衷肠?”燕王眼中阴鸷之气不再是若隐若现,而是分明恐怖的阴暗,嘲讽道:“深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