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菁背后的力量令人侧目,本人又千娇百媚,深负才情,原本燕王对她是颇为宠爱的,但自从确认欧阳菁和萧天熠之间存在私情的时候,他对欧阳菁所有的宠爱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今夜他的暗卫告诉他王妃的确出了门的时候,他心中的戾气彻底爆发,身为当朝亲王,没有被人当成了活乌龟还忍辱负重的道理。
燕王之所以对欧阳菁的态度如此冷淡,甚至是憎恶,是因为他看得分明,如今的夺嫡乱战,两方越闹越僵,而世子和太子势同水火,世子不可能归附太子,便只能归附自己,除了自己,他还能选谁呢?
至于万阁老,不过是治学大家,不会为了一个欧阳菁一个外孙女,将整个万氏一族牵扯进夺嫡之战中,所以,自己并没有后顾之忧。
如今的形式发展也说明了这一点,有了欧阳菁,自然是锦上添花,可没有了欧阳菁,对世子和自己之间的结盟也无伤大雅,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原本的价值已经渐渐淡化,逐渐蜕变为一颗弃子。
看着燕王眼中冷幽幽的光芒,欧阳菁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不是不害怕的,但她一直都知道,害怕并不能解决问题,暗中深吸了一口气,不惧反笑,“原来殿下是来捉歼的?”
虽然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局,一个精心设计等她往下跳的局,但她还是来了,因为她不得不来,如果不来的话,就证明自己心虚,她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设局?
结果果然印证了她心头的猜测,燕王既然已经起了疑心,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就不能打消他的疑心,她深知,燕王多疑,谁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染,更何况是当朝燕王?
也许她心中还存留着一点点的幻想,自欺欺人地希望真的是熠哥哥,或许还想重温旧梦一番,紫藤间如旧,这里也是残留着她旖旎旧梦的地方,她到了京城之后,熠哥哥带她来这里饮过茶,那个时候的他,对她照顾有加,温柔多情,不似现在,冷酷淡漠,仿佛路人。
见欧阳菁这样理直气壮,表情没有一丝裂痕,完美得无懈可击,燕王反而有些拿不定了,但不管怎么说,深夜抓歼,还是抓了个正着,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他笑意冰冷,“难道不应该吗?本王待你可不薄,可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欧阳菁并不慌乱,平静得出乎意料,“殿下的话,臣妾一句也听不懂,臣妾奇怪的是,约我的明明是熠哥哥,怎么会变成了殿下?”
燕王目光陡然变得尖锐起来,“现在不是你质问本王的时候,你没有这个资格。”
欧阳菁依然是那种无辜的表情,坚持道:“臣妾真的不明白。”
燕王猛地一拍桌子,青筋暴涨,“欧阳菁,到了现在你还在跟本王装?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欧阳菁愣了一愣,明亮的大眼睛荡漾出几分妩媚清波,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模仿熠哥哥的笔迹写信约我来此处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熠哥哥,而是殿下。”
“熠哥哥?是情哥哥吧?”燕王眼底掠过一道危险的讥诮,“不错,是本王约你的,可你实在叫本王太失望了,一见他的笔迹就来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深更半夜,毫无忌讳,实在是叫人不想歪都难,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欧阳菁姣好的脸颊忽然一变,气愤道:“原来殿下怀疑我和熠哥哥有私情,所以设下此局来引我入局,原来在殿下心中,你的王妃居然是这么不堪的女人?”
“事实摆在眼前!”燕王看向欧阳菁的眼神再没有一丝的温情,全是厌恶,如果不是因为他最近不得不低调行事,对于一颗已经无用的弃子,面对人赃俱获的局面,他一怒之下,完全有可能让欧阳菁血溅当场,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代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自己丈夫的质疑,欧阳菁不但没有半分慌乱,反倒十分坦然,“殿下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仅凭一张纸条,我身为王妃,就不假思索地深夜前来?难道除了殿下想的那个原因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吗?”
燕王眼眸眯起,紧紧地盯着欧阳菁,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被捉歼的女人应该有的慌张惊恐,莫非此事真的另有隐情,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欧阳菁见自己成功地引起了燕王的兴趣,不着痕迹地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燕王对她起了疑心之后,她不是没有慌乱过,她虽然不爱燕王,但燕王却是她如今所有的仰仗,如果被燕王厌弃,她苦心抓在手中的荣华富贵都会烟消云散,她输不起。
她当初被册封为燕王妃的时候,叔父婶母也来京城道贺,看着一向颐指气使的婶母,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谦卑谨慎的模样,她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块感,这一切,绝对不能失去,她比谁都要明白,行走在刀剑上,如履薄冰,她要做的是如何将计就计,打消燕王这个多疑男人的疑心,保住自己的地位。
见燕王的脸色依旧铁青,欧阳菁竭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慌乱和失望,来的人不是熠哥哥,她心中终究是失望的,“就算是犯人,也有公堂辩解的机会,何况我还不是犯人,难道殿下就不能听我辩解一次吗?”
燕王眼眸抬了一抬,戾气不减,“说!”
欧阳菁眼底笑意更深,表面上却没有展露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