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菁整个人都被打得瘫软在地上,委屈的眼泪哗哗滑落下来,哀怨道:“殿下要责罚臣妾,也请明示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臣妾,臣妾心中不服。”
不服?燕王不怒反笑,到底是世家小姐,身上还是有几分傲骨的,
他眼中有厉芒闪过,淡淡道:“母妃今日被父皇褫夺了贵妃封号,重新降为容妃了,你知道吗?”
欧阳菁大惊失色,因为过度的惊惧竟然忘了寒冷,“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燕王大怒,又是一巴掌打在欧阳菁的脸上,接连两巴掌打在同一边,欧阳菁这个娇滴滴的燕王妃莹润的小脸立刻肿了起来,身体从头凉到脚,却不敢哭,这般屈辱和殴打,是她以前在建安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折磨,凝视着几乎面目狰狞的殿下,心中一沉,莫非是和自己有关?
虽然老夫妇寻亲的故事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但欧阳菁毕竟是身份尊贵的燕王妃,平日都在燕王府,不可能随意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也不可能轻易听到坊间的消息,所以她并不知晓此事,但聪明的她,已经意识到了可能和此事有关。
接下来的事果然证实了她的猜测,燕王的话将她心中的希望击碎得支离破碎,“你之前和本王说萧天熠不是王叔亲生的,是淮南王妃命人从外面抱回来的乡下孩子?”
欧阳菁悚然一惊,忙道:“是的,此事千真万确。”
燕王眼中寒意森森,那冷芒让欧阳菁如坠地狱,“千真万确?母妃和本王就是因为相信你了的话,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欧阳菁立即面露惊恐,“殿下何出此言?”
冰凉的身体,肿胀的脸颊,让欧阳菁原本秀美的姿容此时显得十分狼狈,却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但任何一个男人在不得志的时候,都不会有好心情,此时燕王和太子的感觉是一样的,都是极度郁闷,心中都有杀人的怒意。
燕王苦心筹谋这么多年,和父皇的*爱是分不开的,他最害怕的就是被父皇厌弃,如今父皇厌弃太子,虽是好事,可同时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燕王的心底仿佛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对皇家男人来说,引他们终生追逐的东西永远是权势,纵是如花美眷在前,此时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令欧阳菁胆寒的笑,“你知道吗?怪就怪在,世子身世存疑的时候,皇上为了确认他的身份,命人滴血验亲,接下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燕王的话说得这样明白,欧阳菁怎么会听不懂?“熠哥哥的血和淮南王叔的血相融了?”
燕王眼中的笑意更冷,“是啊,事实证明,他的的确确就是王叔的儿子,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欧阳菁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因为身体极度寒冷,她周身已经冷得麻木了,没有办法冷静思考,可看见殿下带着恨意的光芒,她只得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喃喃道:“不可能的。”
她曾经亲耳听到母亲和大姨私下聊天,说过熠哥哥不是王妃所出,不是王妃所出,自然就不是王爷所出,可这是为什么?
她眼睛一闪,莫非是淮南王叔王在外面的女人生的,被大姨抱了回来,充作是自己的儿子?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的血和淮南王的血可以相融了,但几乎是马上,欧阳菁就否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熠哥哥虽然不是嫡出,但也是最为尊贵的王府血脉啊,只要淮南王叔喜欢他,他依旧是那个高贵无双的世子爷,也算不得什么惊天秘密,想到这里,欧阳菁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就算是淮南王叔外面的女人生的,大姨也没有必要对母亲撒谎,所以,熠哥哥一定不是皇家血脉,欧阳菁无比确定,盯着燕王阴鸷的眼眸,强调了一遍,“你说熠哥哥的血和淮南王叔的血是相融的?”
一想起宫中那一幕,燕王就一肚子火,如果不是因为对欧阳菁的深信不疑,母妃又怎么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以致被皇上怪罪,褫夺贵妃封号?
权力的漩涡之中,一步都不能踏错,血的教训就在眼前,要不然,今日李氏母子遭殃,自己应该心花怒放才对,可没有,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欧阳菁忽然想起深不可测的熠哥哥,和他身边那些无所不能的人士,蓦然道:“不可能,一定是熠哥哥做了手脚。”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她的医术不怎么样,没有很高的天赋,也缺乏名师教导,但曾经为了熠哥哥的伤势,她曾经也是拜求了不少大夫,请教了不少名医,自己也钻研了不少医书,知道有些神奇的药可以影响血缘鉴定,心头的疑云逐渐放大,莫非真是熠哥哥做了手脚?
燕王见欧阳菁现在还在砌词狡辩,愈加盛怒,蓦然低下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你还要欺骗本王到什么时候?”
今日的殿下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情脉脉,倒像要她的命一样,欧阳菁惊恐地瞪大眼睛,自从上次燕王起疑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