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夏沐声没有在开玩笑,所以岑宇桐很认真地想了一想要怎么说,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你和茵茵很亲,对吗?我和凤凤,也是那种,亲到不能再亲的、甚至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的关系。我们曾经共患难,所以自是与别人不一样。如果你想问的是男女情感方面的事,那么,就像你和茵茵一样,我和凤凤,也不可能因为亲密,所以就……”
夏沐声的表情很奇怪,岑宇桐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对不起啊,我瞎打比方。不过,真的……是这样的。我和他,可能会为彼此做任何事,不过,如果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吧。毕竟,认识了这么久。”
夏沐声看着她、听着她,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不过,至少,她明确地表达了李凤轩并非是她的恋爱对象。虽然,虽然她居然用到了“相依为命”这个字来形容她与他的关系!
岑宇桐一向都有点害怕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说完了李凤轩,又道:“茵茵很爱凤凤,凤凤则一直对她有点排斥,不过也没有完全拒绝。所以,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不能说十分看好,但是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你也不可能替茵茵决定。”
夏沐声冷然一笑:“如果李凤轩胆敢伤害茵茵,我非废了他不可。”
岑宇桐道:“凤凤不会的。他与前女友分手,从未有恶声……”她停了一停,觉得还是想把话明白撂下:“你要是伤害凤凤,我也非和你拼命不可。”
夏沐声气坏了,冷冷地道:“停车。”
的士司机靠边停下,夏沐声钻出了车子,“咣”地甩上车门。没有道别没有再看岑宇桐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飞快地穿过街道,消失在巷子里。
岑宇桐暗骂了一声“超级妹控”,实在是为夏沐声以后的妹夫捏了好几把汗,正走神间,司机问道:“小妹,你下不下?”她吐了吐舌头,忙付钱下车。不知道怎么回事,夏沐声过街的身影却在脑海里久久不褪。
回到家里,岑宇桐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她和母亲其实极是疏离。父亲与母亲离婚后便没再回来,人们都说是他们离婚的原因是母亲。妹妹的夭亡,母亲亦有一定责任。所以,她自小对她有怨;一旦自立,便飞快地逃离。当然以后是会负责母亲的养老,也想以后接她来,可到底隔阂还在。
母亲倒是一直对她小心翼翼,没事不太敢打她电话,两人久久都通不上一次话。所以乍然接到岑宇桐的电话,她竟是很慌乱:“小宇,没,没事吧?”
岑宇桐在心里久久地叹息,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夏沐声说,他不想与她比惨。是啊,在世上谁活着都不容易,凭什么你要怨天怨地?
第二天一早,岑宇桐便接到夏沐声的电话,说刘刃那边提出,依然由两家配合对天启集团进行联合采访。她约好李方义和刘扬帆便出门了,涉及到日常采访,夏沐声没有继续点卯的必要,他也不能。
付通等在天启广场的外广场附近,同行的是昨天见过的李富贵和刘阿芬,林铁则没有来。他们是一百多兄弟的代表,向是跟着付通马首是瞻,既然要谈判,付通自然叫上了最强的人,要闹要用强要讲理,都不惧对方。
除了他们外,并不见海城电视台新闻中心的记者到来。岑宇桐问付通道:“不知道是哪个记者和你联系的?要不打个电话催催?”
付通神秘一笑:“不急。”正说着,忽将手向街对面一挥手,叫道:“说曹操曹操到!兄弟!这边!”
岑宇桐遁声看去,只见一位戴墨镜的大汉一路小跑过街,满面喜色地远远便招呼上了:“宇桐!”岑宇桐见到来者是张超,颇为意外:“超哥,怎么是你?”
张超笑道:“怎么不能是我?”一边说,一边向李方义点了点头,岑宇桐介绍刘扬帆与张超相识,问道:“超哥,你这是干嘛来了?你和老付,这是原本认识的吗?”
付通和张超几乎未有寒喧,两人便像老兄弟似的,肯定是之前就打过交道,至于交情有多深,那便不好说了。张超对岑宇桐后一个问题避而不答:“采访啊,还能来干嘛?”
岑宇桐打量了他两眼,指指李方义手上提的摄像机,说道:“你骗谁啊?摄像机呢?别告诉我你今天带了个女汉子来,和你角色互换。”
张超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镜,将手臂撑在李方义肩上:“有方义在,有你这当家主播在,还用我干嘛,我当然是要偷懒了!”
李方义推了他一把,夹手去夺他的墨镜,笑道:“你至于这么高调么?”大阴天还戴墨镜,是有点怪怪的。
张超闪身避开李方义这一夺,顺手将墨镜取下,往衣服上一别,说道:“方义别闹,我说真的啊。今天我就是来掠阵的,实话说吧,我今天的目的不是采访,我是陪付老哥来的,所以一会儿进去,你们不要把我当一伙,我和老付他们才是一伙。”
付超握住了张超的手,叫道:“好兄弟!”李富贵、刘阿芬则是满怀感激地望着他。
岑宇桐和李方义对视一眼,均未想到他们竟熟到这种程度。昨晚上夏沐声便一直怀疑付通背后有高人指点,如今细细一想,能把利用传媒的时机和方式方法都拿捏得这么准,身为媒体人的张超确实有此能耐。
奇异的花式讨薪——“民工版《铡美案》加跳楼”的新闻在发生的当时,就在网络媒体传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