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乍然又是白衣墨发的人,沈琛眨了眨眼睛,“你……不回去了?”
神淮侧头捏起沈琛下巴,哼笑道:“不然呢,让你变成小白兔吗,还是望夫石?”
任由对方的手捣蛋,沈琛有些幸福地眯起了眼睛,“神淮,你果然是爱我的。”
神淮:“知道就好。”
所以快给他乖乖地躺平来报答他罢,想到昨夜,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一副‘小弱受’的样子,居然跟他说‘不行’、‘还是让我来吧’,呵呵。
重点是,他居然还抗不过这只‘小弱受’,一定是因为有那药在先的缘故。
“那你现在要去做什么?”瞧人衣冠整齐的立刻能洞房花烛(咦)的样子,沈琛忍不住开口问道。
理了理衣襟,神淮随意道:“去找清律要三族共战的名额,刚好明天就能出发了。”
沈琛没有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哦,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这只是个附带而已,”神淮摇了摇脑袋,“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因为,”
沈琛环着神淮的腰,咧开嘴角。
“左右无人知我还活着,我刚好伺机而动,先以和光的身份存在,说不得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神淮的口气变得认真,眉目也隐隐透着股凌厉。
沈琛:“……”
清楚那个‘对方’是谁,他顿了顿,忽然开口,“我觉得那个卫明涵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神淮皱起眉头,接着细细回想了一番对方当日言行。
他摸了摸下巴,“说奇怪,是有些,可若说是偶尔的情绪波动也说的过去,怎么,你前天送药膏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琛手指一动,掌上就托着个小药罐,赫然便是当日卫明涵送来的,他摇了摇头,“本来我就是觉得他有些奇怪,才想送回去探一探虚实,哪知人才刚到灵无峰,就莫名其妙地进了个试剑林。”
“我虽从未去过灵无峰,到底从小在上玄宗长大,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误入试剑林的。”沈琛沉下了眉,口吻里带着股杀气。
神淮赞同地点点头,但是,也许只是卫明涵那日刚好心情不佳或瓶颈滞涩,也许只是你那天太捉急回来看他才误入的呢,神淮默默地咽下这句话。
沈琛又开口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卫明涵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亲切,让我忍不住靠近。”
这话说的太引人遐想,神淮脸先是一绿,紧接着反应回来对方究竟说了什么,他立刻眼神一厉,“你是说他跟你有血脉联系?”
沈琛点了点头,“以前只觉得莫名的亲切,现在境界高了,就能清晰地体会到这种联系了,不过比起与黛芙华的,却明显要弱上许多,感觉也截然不同,我想应该是那位崇明长老的哪个后辈子孙罢。”
“本来,我也只是这么想着,毕竟那个人的岁数,有上许多子侄后辈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卫明涵昨天打翻茶杯后的样子让我怀疑,也许他知道点什么,甚至是那个人的爪牙手下也说不得。”
“本来我那天一直叫你等我,就是想把他捉回来好好拷问一番,再来给你汇报结果,好讨你欢心……哪知……”说到这里,沈琛深深地郁卒了。
消化了下对方的消息,神淮觉得实在是太有效了。
是了,卫明涵资质、处事都是极佳,却还万万不到可以继玄荥成为下一个上玄宗主的地步,但如果有个崇明暗中相助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最后那场战争中,另一个神淮是想去杀卫明涵的,结果中剑的却是沈琛微,对方这才心神巨乱。
越想越觉得如此,那他这次还是跟上玄的大部队跟定了。
他好心情地捏了捏沈琛脸蛋,觉得对方除了‘关键时刻’不乖巧,其他可真是太棒了,不由调笑道:“哪知打探不成反掉沟里了。”
沈琛摇了摇头,幽幽道:“哪知我千般恳求也比不上玄荥一根手指头,当时应的好好的,等我回来就没人影了。”
神淮:“……”
“那是意外,”他摸了摸对方脑袋,非常真诚地道:“玄荥说…”他顿了顿,忽然改口道,“说有帮我恢复记忆的方法,为了让你回来开心,我才去的。”
“……骗人,”沈琛扒下在自己脑袋上动作不断的手,眸子乌沉沉地盯着眼前的人,“你当时不是巴不得记不起来吗?”
神淮:“……”
想起自己之前……他默默地…默默地…默默地恼羞成怒了,呼噜了对方大脑袋一把,挑起眉梢,“怎么,你不信?”
沈琛:“……”
他捧起头发放到对方面前,可怜巴巴道:“神淮,把它变黑好不好?”
有点心疼愧疚,神淮:“自己变。”
沈琛:“它需要你。”
神淮:“……”
很快,两人就从室内出来,衣冠楚楚地走向清律的洞府,一番拉锯战要到了两个名额后。
神淮:“我要去找玄荥。”
沈琛:“……”
他顿了顿,“我也去。”
国民西皮、官配好基友,怎么能让他们孤男寡男单独相处呢?
斜睨了对方一眼,对对方心思了如指掌,神淮却也不以为意,只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很快穿云破空,来到宗主主峰下,没有惊动任何人。
飞剑停在了半空,神淮掏出块玲珑剔透的玉佩,虚虚一抛,在山腰处与一虚空相合,在结界上打开一道浅浅的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