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慢慢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她回过头来,“韵怡,不要觉得你有多爱萧国栋,要说爱,你比不上我。”
程韵怡眼睛里涨满了温热的液体,她哽着嗓子说,“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秦佩雯笑,“我会为了他终身不嫁,你会吗?”
“……”
“你不会。”
秦佩雯再次转身,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在国外这些年你没缺过男人,你也缺不得男人,而我啊,这一生,只认这个男人。”
程韵怡闭眼,泪水肆意,“我太寂寞了……”
秦佩雯走出这更衣室之前,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我心里有他,他一直在,我就永远不会寂寞。”
……
……
上午十点,程孝正接到教授的电话。
化验结果出来了,傅恩希那颗药丸,居然是抗癌的。
程孝正在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头皮有些发麻,这意思,这意思是傅恩希那个女人她有癌?
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在办公室沉默不语,什么事也没法进行。
他慢慢回想起那天晚上她的不对劲,当时就觉得她是拿命在和他亲热,好像是临死前非要任性一回。
在办公室坐不住了,他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驱车去酒店,他觉得他要找傅恩希问一问。
他想知道,那天晚上她究竟只是想要任性一次,还是,其实她只是想牢牢记住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傅恩希知道他这些年洁身自好,他未必不清楚她也是多年没有男人,这是很微妙的一件事情,哪怕他们彼此不承认,却在心里都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此时傅恩希在大堂处理事务,不经意抬眼看见那人朝这边走过来。
起先她没有太在意,反正程孝正母亲住在这里,他经常都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可今天那人好像有点异常,那视线分明就是落在她的身上,并且,他在愤怒什么?那眼神,他在发什么火?
程孝正在傅恩希面前站定,她停下工作,不解的望着他,“有事?”
“当然。”
“找客服吧。”她说。
“不,找你。”
“……”
傅恩希来不及说点什么,他一把拉住她就走,看得一旁她的下属都傻了眼:我们经理和程先生是怎么回事?拉着手?谈恋爱来的?
可是程先生那态度好像很有问题,对待女孩子不应该温柔一些么……
“你干什么啊,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
傅恩希被他拉到外面人少的地方,她狠狠甩开他的手,揉着被他捏疼的地方,那样子简直就是不耐烦极了。
程孝正眯着眼看她,简直就像看猎豹眼里的兔子,那么小,那么小,手无缚鸡之力,轻轻一捏就没了。
“傅恩希我问你,当年有没有撒谎?”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恩希面对这人本来就心虚,他这时又突然提起这个,她不想面对他,转身就要走。
然而她才走了两步,背后那人就冷笑了一声,淡淡道,“你要走也可以,我不介意一天到晚耗这儿等你,你不怕工作有麻烦的话。”
“……”
傅恩希气得一下转身瞪着他,“你这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是无赖么?”
他竟然点头承认,“我就是。”
这可让她没辙了,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她知道程孝正疯起来就没有底线,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如果他真的耗在这里而她长时间不予理会,她真不知道他会做点什么事出来表达他的不满。
“你想怎么样?”她冷冷的问。
“不怎么样,就想要句实话。”
他双手揣在裤兜里,慢慢走近了她,“傅恩希,我不想为了那孩子的事搞得和你对簿公堂。有萧钧默做靠山也没用,是我的,我不会便宜任何人。
”
“你想,怎么样!”
她咬紧牙关,又重复了一遍。
“傅程程?我女儿?”
他居高临下的样子,那说话的语气,在傅恩希眼里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傅恩希讨厌他这样,就像讨厌他母亲一样。
她没有出声,将脸转到了一边。
于是,程孝正在她的沉默里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心里是怎样一种感受??很多年后他回忆起那一天来,他知道,那时候的他是紧张的,却又掩饰不了那种拼了命抑制却不能的兴奋。
他笑了一声。
傅恩希注视着他,发现他脸上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如果非要形容,那简直就像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糖吃的孩子,他开心,他欢喜,在他紧紧攥着傅恩希的手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
“恩希……”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这样的他,终于和最初想方设法要接近她时的那个人相重叠了。
而傅恩希在这种事情是慌乱的,她不知所措,她那瘦骨嶙峋的手在抖,她试图从程孝正的宽厚有力的掌心里抽出来,他却死死拽着不放。
“是我的,是吗?”
他再一次问,声音低下来,听在她的耳朵里,那是从他自身的高贵里降下身份来才有的卑微却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