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物降一物。
现在已是凌晨,作者熬的脑细菌疲软,忘了是否交代过,孟大开着小挖掘机去山里弄了几百斤甚至上千斤的铁树,竖在营区门口当柱子,贴对联,可偶尔也有恐高症——他汗流如水,浑身散发潮气,腰里系着背包绳,在大棚上清洗树油渍时,眼睛从来不往下看,事后坦言:“偶尔恐高。”
一个东西在他身上蠕动;微微活动一下左臂时,他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长长的袋子里,狭小的空间里还有个“活物”在陪伴着他——那条变异成短粗的蛇王从他双腿到裆部在腰间绕了两圈,扁扁的脑袋正躺在他胳肢窝,像一个熔化走了形超大的体温计夹在那里喘气呢!
它心脏每缓慢地跳动一下,冰凉的ròu_tǐ都会轻轻蠕动一下,孟大小腿和裸露的腰间都会感受一次鳞片倒刺,还有那种和死神零距离摩擦的感觉让他感到:“面前要是有十八层地狱,我会马上抱着它跳下去。”
他刚才鲁莽活动胳膊的动作,给它造成了警觉——它扁扁的头部变戏法似的绕着他上肢巡察了一遍,长长的信子对每个部位进行了探嗅,直到发现没有任何危险时,重新回到原先位置……
这种致命贴着皮肤绕行一秒秒缓慢进行时,他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大喘气或者胸脯轻微的鼓动它会在那里直接取食夺命。
没胃病吧,这时候不能打饱嗝。没有脚气吧,不知道阿宝是不是讨厌那个味道,要是有,估计也够呛。不爱出汗吧,这时候要是大汗淋漓,也得玩完。尿急吗?绝对不行,蛇王是冷血动物呢,你热乎乎地浇上了,那还了得。消化系统好吧,这时候不能放屁啊,也就是白衣天使说的排气,绝对不行,绝对不中!
“妈的!”孟大骂出这句粗话时,感觉浑身已经湿得像刚从锅炉房出来的操作工,心里对它最恶毒的诅咒唯恐说出了声或者加速心跳引得它直奔自己喉管而来,“你给我一尺距离,我也能敲碎你的饭铲子乌**!”
它依然缠绕着他——枯藤缠绕着鲜嫩的树干形状——他(它)们之间是不能有任何摩擦的——对于这一点他无比清楚,湿疹造成的裆部瘙痒沙得他,不能有丝毫的动作,满头的冷汗让他更加清醒:“我这是在哪里?谁又对我下的毒手?东方特战史上还没有这种歹毒的案例。”
它再次传来均匀呼吸时,他脑子里各种场景在过片:当自己一拳击碎黑心砖的硬气功场景掠过时,他这样设计计划:脚掌轻轻发出声响,它肯定循声前去,当扁头略过自己腰带位置时,抽出左掌击中它……不行,手掌不回撤,不抡起来,力量凝聚不起来,任何威力都发挥不出来,就怕它直奔手掌而来,咬住任何一个手指自己就会瞬间全身乌黑。
“我手掌不能抡起来,它头颅也不能翘起来,”这会,孟大知道自己命悬一线不管因素是否有利只能拼死去搏斗,“手掌贴身插过去,用寸劲挤住它挤碎它!”
孟大尝试着自行往回掰了一下粗壮的大拇指,关节还好,那种自己体会到的力量还在。“不能等怪物张开毒嘴拿我当早餐!”他短小的尿泡产生了尿意,如果腥臊温热的尿液流淌出来,他害怕连自己命根都会成为对方第一口撕咬的部位,想着,他竟然幽默地产生一个念头,“小弟弟没了,连看一眼未婚妻的勇气都没有了。”
指挥员什么时候下口令,哪怕是一个眼神示意也好!
蛟龙战队先遣队员孟大需要命令,哪怕是队长熟悉的声音,哪怕是只是一声“开始”,哪怕是一声响亮的军号声,孟大势必在强敌围攻中奋起。怎么出招?没事,给他0.1秒足够快速想出办法了。战神的招数,很多是本能。
耍蛇人众多,爱蛇王的也有,唯独很少听说过喜欢变异蛇王的。别说活的,就是死的,作者也只想起斯蒂芬金先生。这位恐怖,为了寻求数以亿计的惊秫作品的真实感,和那种身临其境的氛围,在自己创作台前放了个眼镜蛇头标本——那还是置放在厚厚的玻璃罩里面。
什么都没有,孟大耳边只有嗖嗖阴凉的风声吹过,几声猫头鹰凄惨的叫声中,他右臂下那个致命的混蛋还在酣睡。
他的手掌在慢慢地收拢,慢慢收拢……“除了拳头,其他部位坚决不能活动,身体还要保持正直不动,否则……”他边提示自己边尽量控制自己情绪启动,“不好!左侧蛇腹部有蠕动!”
蠕动来自他裤兜里,一个小动物轻轻地钻出来,在蝮蛇缠绕的身体找了虎口大小的缝隙,轻轻地爬到他拇指上,微长的脖颈绕着他指甲转了个圈,不管他是否同意硬是挤进他手掌里趴着不动了。
“阿龙!”孟大马上意识到这个家伙始终跟着自己呢,是惧怕它陪葬还是欣慰它的忠诚,一种意念在心里形成,“你赶快溜吧,它可不好惹;我得弄死它”
阿龙爬在他手里,巴掌长的身体让他无法在攥紧拳头,只能任它在那里呆着。
呼啸的风继续吹来,孟大的头皮汗珠少了很多。这会他才清楚了自己的境地——躺在一个长长的睡袋里,被毒蛇缠得像粽子模样的他,至少在这里躺了四个小时,或者还要多——因为他感到自己肾脏里的积水逐渐增多,涨得出水管正随时等待开渠释放。这是他每天凌晨四五点钟的生理迹象,以往每次放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