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韶冬对群臣明朗了态度,又立了韶臻为太子,已过去三个月。这段时间,整个京都连带重要郡县都陷入了韶冬布置好的大网内,紧张又刺激。

顾凛的父亲是前朝极有威望的大将军,而他则是今上器重的少将军。就凭他这张脸,无论前朝还是当朝,算的上游刃有余。

此时身份敏感的韶臻当上太子,新帝又愿做个明君,使管辖的每一寸土地都能清朗明净。这是个愿意庇护前朝遗民的信号。

当顾凛被封为巡查御使,官拜二品,不隶属任何官署的消息传开时,顾凛的家门差点被那些前朝遗民挤破。

全都是来告状的,个个都激动又愤怒。

作为唯一没受皇权更替影响的人,他对这次差事表示很满意,吃下一大桶白闪闪的米饭,认真地接待起每一位告状者,并耐心地教导了一系列的黑招。

来告状的听了全都一愣一愣的。

不是顾凛心黑,而是有太多的混蛋在新帝继位后,对前朝的官员及商户下重手,甚至是油水重的官署,假借了各种名义,谋取了无法想象的不义之财。

为了不泄密,制造冤假错案,灭口。

顾凛认为,那些黑心肠的混蛋,早就该收拾了。最好能煽掉他们的jī_jī,看他们还怎么做人。

站在幕后的韶冬看来,还公道只是收回皇权的开始,十分乐意看到新旧两朝的两股势力斗的如火如荼,看家本领尽现。

斗的越厉害,他能看到的东西越多,关注在祝痕与韶臻身上的目光就越少,何乐而不为。

他也不怕手烫,顺势摘了不少不官员的帽子,换上自己人,又速度地收回旧朝暴露的势力及底蕴。对于真正有料的,一直没得志的,不管是哪一股势力,也坦然的收为己用。

也是忙的很。

一时之间,除了真正的,埋藏的极深的老狐狸,都被韶冬所掌控。就连最让他忌惮的兵权,也在今天解禁了、

他把玩着刚收回来的几枚虎符,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祝痕让出位置时,他什么都没有,身边只有一个刚戍边回来的顾凛,做什么都殚精竭虑。

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一觉睡饱,不用想事情。现在好了,终于能踏踏实实地拿着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皇权。

前所未有的兴奋很快就让他升起想去冷宫的念头。搁下手里的虎符,让吉利收好。

吉利进来时,还带着一份名单,是交出虎符的几位最高将领拿来的即将就职的新名单,也是韶冬取回虎符时的交换条件。

韶冬细细端看,刚动了动嘴,问了句,“陈将军他怎么……”,忽然后边的声音放低,面沉如水,捏着这张的簿纸,久久没将它递回吉利。

他想起来,冷宫处虽然已经被密密实实地围起来了,但那也是为了保护,至于祝痕收集消息的事,他肯定知道,就是没阻拦。

他这样做的意思是让祝痕明白过来,他对祝痕真的没有恶意。

所以无论事情大小,是否涉及朝堂,他都任由祝痕获取。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事,以祝痕的头脑肯定看穿一切。难怪他去冷宫的待遇越来越差,很难见到父子两人,就连小娇娇都守着门不让他进了。

要糟糕,祝痕肯定是误会他利用了小韶臻来得到实权,甚至认为他耍完阴谋还要耍流氓。

那就真的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祝痕之前说的话还在他脑子里回转。当时他很想反驳:他不是深山老林里的那些无聊的小霸王,看到谁,就掳了谁做压寨夫人。他要的不止是祝痕的身体与孩子,也不是因为祝痕能生,就将目标转到祝痕的身上。

有了孩子,只是老天给他的一次回头弥补的机会……他想给予,而不是索取。如果帝位能换回祝痕的真心,他也愿意,只要祝痕也是真心。

但这些都没说出口,也不想在那个时候说出口,否则真的成为无赖流氓,又开始要挟了。他还没这么厚的脸皮。这么一拖,就更说不出口了。

现在又多了个,急的他双目发直,失了魂。

候着他的吉利,眨眨眼,悄然地退了出去。新帝的烦恼,他早看在眼里,也习惯了新帝时不时地走神。

这种事他无能为力,新帝说的话,前朝太子都不信,更何况是伺候新帝的他呢?现在能做的就是将侯在外头,着急等消息的陈将军请去偏殿等候。

回过神来的韶冬,忐忑地赶往冷宫,照旧是闭门羹。他就这么靠着门扉,坐在青石铺就的台阶上,一坐就是一晚。

没有等到开门,更没有等到一床能取暖的被子,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他嘴皮发白,头发昏,眼睛发黑,明显是生病了。故意在门口让吉利大声嚷嚷他生病了的事,等了办个时辰,也不见里面有动静。

最后只得由吉利搀扶着,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苦肉计失败……

韶冬现在只要一想起没珍惜过的十年,心里就委屈的不行,连带上朝时,脾气都不小。


状态提示: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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