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手头正在忙,也没有多加在意,汗珠从额头流下来也确实让人不好受,很自然地就接过了周渊见的手绢,往额头上擦去。-..- *哈
待她笑嘻嘻地擦完汗,这才发现手中的手绢是属于周渊见的,一时也尴尬起来。
“那个……嗯……我洗完再还给你。”在周渊见伸手要拿回来的前一刻,温情吞吞吐吐地憋出这么一句话,蓦地就把手绢往自己怀里揣了,想着今晚回去就将手绢洗干净,晾干之后立刻还给周渊见。
两个人别扭了一阵,立刻又分开了,各忙各的,只是避开得有些刻意。
忙活完城东布施的活儿,温情又立刻和简阳公主、周渊见一同赶往“富‘春’班”,寻找郝班主做中间人,想让郝班主去请清风寨的那一班土匪们下山来帮忙。
之前,清风寨曾看在温情的面子上帮过“富‘春’班”的忙,为了以后的长乐安平,郝班主当即就与清风寨称兄道弟起来,其后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因而当温情甫一想到以黑吃黑的法子时,立刻就想到了通过郝班主去办。
周慧兰既然要用下三滥的手段,不管那些强盗是她请来的真强盗,还是找人冒充的假强盗,遇上清风寨这帮不要命的土匪,多半就成了一盘散沙,溃不成军。
自从前一日在法华寺参加完侯府夫人的生日宴,那些王公贵族们仿佛是嗅觉灵敏的犬类,立刻就望风而来,一个个全都排着队想请前一天还名不见经传的“富‘春’班”去府上表演。
邀约多了,郝班主反而拿起架子来,暂且闭‘门’谢客,根据对方的地位来判断要不要应邀。
“班主,我当初可没说错吧,您瞧,不过是去法华寺唱了一出戏而已,回来这才一天,就有好多大臣家递上帖子来,想请咱们去唱戏呢。”‘花’旦正慢条斯理地往嘴里塞着柠檬片,特意让小丫鬟给她切成细细的一小片,用来保养嗓子的,动作倨傲,表情冷‘艳’。
没想到在侯府夫人面前表演了一场,结果却引得自家戏班子瞬间红火起来,这可是他组建“富‘春’班”十数年都不曾见过的好光景,脸上一直挂着乐呵的笑容,连连点头,嘴上应道“是是是”。
正在一整个戏班子嗑着瓜子闲聊的时候,忽然‘门’口闪进来三个人。
“郝班主,别来无恙。”温情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原本坐在椅子里惬意无比的郝班主,在看到温情的时候表情还未有大变化,仍是轻松的,待温情的身影移开,让他瞧见了背后的两人,他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身子绷紧,赶忙卑躬屈膝地往前走了两大步来迎接。
放低了声音,郝班主谄媚地招呼道:“夫人,少爷,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只需要你们开个口就好了,怎能劳烦你们亲自来呢?”
许是对这般谄媚的嘴脸早已看惯了,周渊见和简阳公主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顺着郝班主的指引,寻了两张看起来是这个屋子里最好的椅子坐下,目不斜视,端着一股主子的范儿。
自从这三人甫一走进屋子,气氛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凝重起来。众人一看郝班主那副献媚的样子,心道,这来访的定然不是什么小人物,于是一个个人也跟着正襟危坐起来,就连手上的瓜子都忘记往嘴里放了。
待郝班主一经喊出“少爷”“夫人”,众人都醒悟了过来,原来这看着眼熟的两人正是威宁侯府的夫人和大少爷。
昨日,“富‘春’班”的大半人马都在戏台上表演,心思都放在了唱戏上,对于侯府夫人和少爷的印象,都是唱完戏之后被接见时那一面之缘。再加上那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敢与两位主子直视,因而对周渊见和简阳公主的容貌不甚清晰。被郝班主这么一提醒,才恍然想起来。
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整个戏班子的人几乎都在,温情悄声对郝班主耳语道:“夫人和少爷此番前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能否暂且把这里清理出来,咱们才好谈话,你说呢?”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咱们要谈的是机密要事,不得有闲杂人等在此。
郝班主自然心领神会,也不知道他与戏班子的一干人等说了些什么,一群戏子们很得体地向简阳公主和周渊见行个礼,施施然离去。
“不知夫人和少爷找小人所为何事?”郝班主送走戏班子的最后一个成员,起身将‘门’关上,又回到简阳公主和周渊见面前,殷勤地问道。
简阳公主和周渊见压根没有想说话的**,把所有的话都‘交’给温情来说。
几不可闻地低低叹了一口气,温情缓缓开口了,刚刚将想通过郝班主联系上清风寨,请他们来帮忙的意思表达出来,郝班主就有了异议。
“恕我直言,可是温姑娘,明明你和清风寨那帮子人的关系更好,为何不亲自去说呢?我去说的话,那就纯粹是一桩生意而已,他们可接可不接,但若是你去说的话,就算那群土匪无意,就冲着你那寨主之前的‘交’情,他也舍不得拒绝你的请求,对吧?”虽然与清风寨保持着良好的联系,但他心中的小算盘拨‘弄’得噼里啪啦响也是打着在京城生活,留一张王牌为自己保平安的想法,平时能不和那群亡命之徒扯上关系,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现如今,温情明明可以亲自去找清风寨的土匪们,却还要在简阳公主和周渊见面前推荐他去,不得不让他多个心眼,顺势将温情也拖下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