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
墨雨花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她话中的他指的是君陌,手微微一颤,眼神黯淡了几分,唇边却勾出一抹清浅笑意,语气也是意料之外的淡然。
“是呀,他那样的男子,强大,冷漠,高傲,谁会不喜欢呢?”
如此坦然承认反倒没了八卦的价值,许欢颜干干地扯出一抹笑,不欲继续这个话题,墨雨却似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笑中便染上一分落寞,“可他不喜欢我。”
“他这样的人谁都不会喜欢吧?”许欢颜不可置否地挑眉,“叶蓁那样的闺女直接就被逼疯了,乱咬人,幸好,你还是墨雨,是那个天性纯良的墨雨,虽然外表看起来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其实是面冷心热呢。”
墨雨对于她的评价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却怔怔看着许欢颜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又有些无奈,“原来你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人。”
“难道你以前很讨厌我么?”
“有点,你性格乖张,说话得理不饶人,刀子嘴刀子心,甚至有些刻薄恶劣,不熟的人实在无法喜欢吧?”
“那你还为我做那么多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许欢颜无言以对,也猜到了她受了谁的嘱托,再想到叶蓁对她没来由的怨气和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一时有些发愣。
“他大概是喜欢你的!”墨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声音都在颤抖,眼里细碎的光却纷纷坠落,化为无边孤寂。
“我。。”许欢颜咬着下唇,喃喃道:“那你不应该要像叶蓁一样,恨不能将我挫骨扬灰么?”
“所以我现在在逼你离开他呀!”墨雨扯出一抹笑,依旧平和,看不到所谓的嫉恨和怨怼,许欢颜撞入那双眼睛,澄澈清透,干净温暖,并无敌意,反而很真诚,一时怔住,她想墨雨一定是世界上最大方的女人了,对情敌还能这么温柔,简直就是白莲花,偏偏她就是不怀疑墨雨,能这般坦诚的说出来,叶蓁就输了太多。
许欢颜笨拙的双手忽然捧住墨雨的脸,扬起嘴角,轻笑:“我相信,君陌这朵高岭之花一定会被你推倒的,加油哟!”
墨雨微愕,忽的笑出声来,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流出来了,她靠在许欢颜肩头,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双肩抽搐,发出极低的呜咽,“可是我好累啊,喜欢师兄真的好累,没有结果的等待就像是一场不会结束的凌迟酷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等来死亡,我怕我会在无边的绝望之中,变成叶蓁师姐,疑神疑鬼,成为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是不是每一个孤独的江湖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永远无法拥有的人呢?
听到墨雨低声哭诉,许欢颜心下叹息,一时却无话可说,迟疑地搂住她的双肩,轻轻拍着,绞尽脑汁才编出一番很有哲理的话,“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件奢侈的事,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就对别人好了,坚持是一种勇气,放弃未尝不是,如果你能放得下,终究会遇到一个人,真的读懂你眉间寂寞,从此长久陪伴你身侧,将你的双手捂热。”
墨雨怔了怔,忽的破涕为笑,粉拳象征性地打在许欢颜肩头,“你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好像经历世间所有沧桑,但实际上根本什么都不懂,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许欢颜故意拉着脸装做被打疼的样子,墨雨却不上当,二人笑闹了一会,君陌玄色身影出现在山洞口,天光将他勾勒得长身玉立,轮廓分明,一步步走来,仿若神祗,墨雨怔怔入了神,思及许欢颜说的那番话,心下亮堂了几分,冲他扬眉浅笑,只是那双曾经迷恋到无以复加的重瞳,忽的不再胆怯。
君陌微愣,又听得她道:“师兄,我先走了,师傅会找我的!”
“嗯!”
墨雨与他擦肩而过,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她一手捂着心口,不知为何,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清晰,看着远山碧影,心底有花开的声音。
若心喜一人,便是无时挂念,忧他所忧,悦他所悦,惟愿能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微不足道。
师兄,不奢求你能喜欢我,但我想在有你的日子里用尽全力去喜欢你,说不定哪天我会遇到那个愿为我付出一切,而我也愿意为他放下所有的人。。
见君陌有些发怔,许欢颜揶揄轻笑:“大师兄,其实吧你也不是喜欢我,不过是因为我不怕你,可以轻松地和你插科打诨,太多人因为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望而却步,我是另类,这才引起你的注意罢了!”
君陌眸色深了深,也不接话,不着痕迹地收回眸光,淡淡地看了一眼许欢颜,嫌弃般蹙眉。
许欢颜盘膝坐好,通过内视发觉自己丹田之内情况着实不大乐观,杜恒乾元燃血功已经在侵蚀太玄真气,红蓝交缠不休,散发着诡谲狂暴的气息,这才是导致她发狂大开杀戒的真正原因。
未免君陌看穿她的虚实,随意找了个话题,“你就突破了?”
“嗯!”这种随意淡然就像是菜市场买白菜一样,好像突破一个常人花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难以突破的境界于他来说不过是喝杯茶的事,那傲然的眼神就像是在冲她炫耀我是天才就是这么任性。
许欢颜撇了撇嘴,觉得自己又受了内伤,她长叹一口气,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玉竹的生辰就在这几天,她若是还错过了,那就真的该死了。
“我晕了几天了?”
“今天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