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声充满了无奈与失望的叹息,国字脸武将深情萧瑟地从中军大帐走了出来,想起那日神亭岭的激战,想起那位被称为江东小霸王的孙伯符和他麾下的武将如此团结一心,他不禁有些神往起来,可是当他想到自己最亲密的伙伴正是被孙伯符与其麾下的兵将打成重伤,那一丝的神往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史将军!”
“太史将军!”
看到国字脸武将来到自己看守的营帐外面,两位守护着营帐中伤员的兵士非常客气地向他打了一个招呼,国字脸武将点了点头小声地问道:
“高校尉今日好些了没有?”
“回禀太史将军,高校尉早上刚吃下了药,军医官说经过这半年多的修养,性命已无大碍,只是伤残难以回转,现在他正在休息”
一名守护的兵士慢条斯理的小声答着,国字脸武将满意地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更加小声的说道:
“很好,如果高校尉醒了,尔等需第一时间知会某,某有要事与他商量”
“没问题,请太史将军放心”
另一位守护兵士客气地应允着,心中对这位叫做太史慈,在主公受到江东小霸王孙策攻伐之时还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国字脸武将愈加的尊敬起来,也对他与高校尉两人亲兄弟般的友情更加赞赏!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半年多前那神亭岭一战,为了让主公刘繇率领败军从容撤退,太史慈不顾自己的安危前去带兵阻挡孙策的追击,没有其他将领愿意和他一起去送死,只有与他一齐从青州前来的好友高宠与他同去,两人两骑愣是阻挡了孙策追军半个多时辰,并且在孙策和其麾下十二骑将校的围攻下成功突围,只是高宠因为一人拼死阻挡韩当,黄忠等十二骑将校而身负重伤。
此时重伤后修养了半年多的高宠正在营帐中闭着眼睛假寐,他相貌堂堂身高体长,身上的几处重伤虽然愈合,可是却也把他原来健康的身体肆意破坏了,不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骑着马儿去战斗,而且身体虚弱的连普通人都不如,天天像个废人一般的呆在营帐中,若不是他意志极为坚定,恐怕早就了结了此生!
听到营帐外太史慈说话的声音,这位正在假寐的汉子猛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身的力气仿佛又回来般地坐起身来:
“外面的可是子义大哥么?为何不进来叙话?”
喊到太史慈这位大哥的表字,高宠心中顿时想起了从渤海家中离开两年,前往豫州为官的亲弟高非高子易,也不知与太史大哥表字相似的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听到营帐中的高宠在喊自己进去,本来想离开的太史慈连忙答应,面色有些愧疚地走了进去,进入了营帐太史慈就看到了自己伙伴的那一张虽然苍白却充满期待的眼睛,顿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叹了一声:
“我真是没用,没有让主公同意你的大军开往豫章暂避孙策锋芒的建议,而是打算在泾县芜湖一线与其相抗,寸土必争。”
“什么?”
听到太史慈的这句话,强打精神的高宠顿时愣了,然后迅速变成蔫了的一根黄瓜摊在床上,自小精读兵法韬略的他知道主公刘繇又下了一着臭棋,而且又臭又硬,有悔棋的机会也不愿回头…
“子义大哥,主公与孙策在此寸土必争乃败亡之道,以后若再有战斗,战况将愈来愈惨烈,若是此次我不能再像神亭岭那次侥幸活命,麻烦你替我办一件事情”
高宠思索了片刻好像有什么预感一般的说着,岂料却被太史慈一把抓住了臂膀:
“子信莫要如此,我可不是托付后事之选,你我情同手足,我不会扔下你不管,就像那天在神亭岭一样,不能与你同生,但愿与你共死!”
“子义大哥,你听我说,此次已经不比上次,我观主公帐下各将已有离散之心,近期若与孙策小儿有大战,将比神亭岭凶险数倍,我已是残废之身,不能再与你并肩作战已然无用,更不会拖累与你!”
高宠面色坚定的说着,当他看到太史慈还要坚持的时候,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牌子用力的递到了他手上:
“我意已决,子义大哥不必再劝,若子义大哥还要坚持,我当立刻咬舌自绝,此乃我高家信物,麻烦子义大哥着机会交给某亲弟高非,他就在北面豫州沛国临睢!”
“哎…好吧!”
看到好友如此坚决,再有凶险战事时宁愿慷慨赴死也不想拖累自己,太史慈虎目含泪地接过来这块黑色的小牌子,只见这小牌子正面是“渤海高”三个篆字,背面则是几行楷书,刻着高宠的姓名,表字,形容样貌特点等内容…
大汉最北方的幽州地界,虽然也是秋季,却比中原和江南寒冷了许多,花谢草黄,树叶也随着秋风基本飘落殆尽,一匹匹纯白色的战马,驼着一个个身着黑衣的骑士,簇拥着一位同样骑着白马,身着黑甲的中年武将向西缓缓前行着,他们全都神情落寞士气低落,而这中年武将约莫四十多岁,容貌俊朗眉目肃然,身长八尺猿臂美髯,正是汉前将军,易候公孙瓒!
“主公,易京快到了,只是那校尉赵云借口兄长去世准备离开白马义从,我们是不是劝阻一下,若其不识抬举,干脆定他个逃兵的罪名!”
身边的部将单经说着,有些期待地望向自己的这位主公,那赵云一身武艺惹得他嫉妒不已不说,还常常在白马义从中笼络人心,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