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宁静的亲王府中,安瑶正坐在院中抚琴打发时间,自她被“抛弃”在这里离那天宴会已经过了七日。
二皇子待她极好,不仅将自己的大屋子腾出来让她住,但凡他有在府里时,必事事亲力亲为。知她喜欢抚琴唱歌做舞,他便从宫里选了一把上等的檀木琴带回府送她,还警告侧王妃安雅不得越入她屋子门口半步,也不得打扰她作曲修身,否则就废除她的名号。
她虽然不知二皇子为什么如此掏心掏肺待她,可她终究是一个女子,被他如此呵护,细心照料,终是打消了要逃出府的念头。
安雅为了讨好二皇子也算是忍了所有不该忍的,但近些天总是远远地就见她从后门进出,行迹可疑。
安瑶虽然看在眼里,但也从不在二皇子面前嚼耳根,她这个姐姐虽然好胜,功利心极强,但还不至于做出犯法之事。再说了,二皇子虽然从不宠幸她,但也不限制她的自由,所以她在众多皇子的妃嫔中也算是运气好的那个。
伺候安瑶的丫鬟性情很像闻香,名唤夏儿。
今日二皇子被召入宫,主子心生闷意又在抚琴,于是想了多种办法想要逗她开心。
“渡姑娘,我听说最近侧王妃从宫外移植了一批罕见的花卉,她现在不在府里,我们就去偷偷看上一眼吧!”夏儿凑到她耳边,兴奋地说道。
安瑶按下手里的琴弦,默不作声地起身走到屋内,“不了,你去吧,我乏了。”
来到亲王府的这七日,虽然二皇子照顾有加,但她依旧闷闷不乐,心中郁闷难舒,眼看面孔逐渐消瘦,她也不以为意。
若是让她待在摄政王府,终日不出门,那倒也无所谓,反正能看到大皇子也是一桩美事。
可二皇子不让她出府半步,甚至连在府邸周遭走上一圈也不乐意,这跟囚禁她又有何分别。
“听闻府里换了两个厨子,不仅烧得一手好菜,而且点心也做得像模像样,一点不输皇宫里御厨的手艺,奴婢去拿点过来给您尝尝?”夏儿不死心,变着法子说服她。
安瑶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今早送进来的糕点,正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于是说道:“你要是真想吃,就拿去吃吧。”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夏儿连说三个不,最后一急,脱口而出,“奴婢只是看您整日不是抚琴就是唉声叹气,心里燥得翻,想让您开心。自您来府里后,奴婢就没见您笑过!”
还真是个心直口快的小丫头,安瑶回头,朝她笑道,“现在我不是笑了么,你可以走了。”
她笑得牵强,笑得无奈,夏儿不是看不出,可还是被她的笑容深深迷醉。
“渡姑娘,难怪二皇子那么钟情于您,原来您笑起来是这般好看。”
安瑶嗤鼻冷哼,这小丫头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吃了蜜枣,说得尽是拍马屁的话。
就算天底下的男人全钟情于她,又有何用。她唯一在乎的男人却连正眼都不曾瞧她一眼。
来到亲王府这么多日,也不曾见他派过谁来慰问过她一声。蜂管家,还有芒草,他们是不是都把她忘了?
这分明等同于直接将她判了死刑,从此匿于这王府深宅中孤独终老。
对了,还有闻香,和娘。
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娘要是知道她像囚犯一样被软禁在这王府里,会不会对她感到失望?
“渡姑娘,您别总绷着脸,奴婢说句不好听的,您也别放心上。听说二皇子为了要给您一个名分,跟皇上的关系闹得极僵。”夏儿见她不为所动,于是接着说道,”他不让您出府就是为了保护您,听闻皇上下令三军要将您捉拿回宫,二皇子为了保护您,在王府四处布下暗卫,此情此举,府里除了您,大家都为二皇子的深情感动。”
难怪她半夜睡着的时候总听到打斗声,原来是隐匿在暗处的暗卫。
当时衾末告诉她,近日他会在府内整兵操练,所以她也不去在意,可经夏儿这么一说,真相反倒明朗起来。
见她表情仍旧漠然,夏儿心中有气,替二皇子感到不值:“二皇子为了您公然挑衅皇威,奴婢甚至不知道他此次入宫皇上会如何惩罚他,但前几次却都是摄政王府的人将他送回来,他不想让您看到自己受伤,还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与您说笑,渡姑娘,难道您的心是铁打的吗?”
原来如此,那几次她还以为他也厌倦了自己,但碍于面子强颜欢笑,做作一番给她看呢。
“他始终是皇上的亲儿子,受不了多大的刑。”她终于开口有了回应,却说出了极其冷漠的话。
“您怎么还不明白呀,二皇子为了要和您在一起,他甘愿放弃所有的封号以及富贵荣华。奴婢不相信,您会像外面传闻的那样,为了成为皇上的女人,所以一而再地流连在他们之中。”
听到这里,安瑶眉头一蹙,“什么?皇上的女人?!”
“宫里宫外都传开了,说您伤风败德,先是媚惑了皇上,入住乾德宫。后又前往摄政王府钩引大皇子不成,就又来亲王府献技,意图不轨。”夏儿全当自己疯了,直言不讳,看到安瑶渐变难看的脸色,她的态度这才有所缓和,“奴婢知道他们只是说说,但二皇子要为您洗刷清白,就去跪求皇上,可皇上说,您是不可能嫁给二皇子的。这话一说,听到的宫人们就全传开了,说您已经是皇上的人,因斗气才离宫出走。”
皇上的人?
安瑶心中冷笑,怕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