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走了,就应该跟sw局来个彻底了结,于是,我再次拿出那份被二张局长置之不理的聘用合同,郑重其事地提出交涉,希望他依法办事,还我三年来应给未给的待遇。但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已彻底恢复了年初基本丧失殆尽元气的二张,看都不看,只问了个大概数字,就一嗤鼻子,让我去找签合同的当事人去。我说,合同上有sw局的公章,您是sw局现任一把手,就得找您。二张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先交给边主任,完了再说吧,直截了当地向我下了逐客令。
之后,我又找了几次,二张更烦了,瞪着眼睛说:你去找省局吧,我管不了这事。省局?省局就省局!反正要走了,还怕什么二张和省局,再说这两年没少让他欺负,向省局如实反映一下情况又有何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况且,二张已把话说到这个分上,我也只能找省局了。大不了省局也像二张一样蛮不讲理,可万一省局出来个什么青天大老爷,没准还有戏。经过一番酝酿,我终于拿起了这支多少年来只为别人提供服务却鲜为自己谋过私利的笔,把二张如何不公地对待我及整个楼台市sw系统文秘人员的情况,写成了一份书面材料,给省局领导每人寄了一份。信的大意是这样的:
尊敬的省局领导:
您好!首先请原谅我的冒昧,原谅我的唐突,因为我本不该打扰您,不该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但我实在是被逼无奈。
我是楼台市sw局办公室的一名普通的文秘人员,于1997年8月15日参加市局组织的面向社会公开招聘文秘人员考试,并有幸在众多的应试者中脱颖而出,后于8月22日上班,一直工作至今。
六年多来,我在市局办公室,勤奋刻苦,学而不厌,扎实工作,从一个对文秘工作粗通者,逐渐成长为一个能够从容应对各种文字材料的秘书;六年多来,我默默无闻,任劳任怨,在自己的本职岗位上尽职尽责、尽心竭力,完全按岗位职责,按领导要求,保质保量地完成了各个阶段的工作任务,忠实地履行了一个文秘人员应该履行的所有义务。据粗略统计,六年来我共起草领导讲话48个,撰写调研文章、经验材料32篇,字数达60万以上。其中,有29篇科研文章或论文发表在了省级以上刊物,字数突破了18万。
在这漫长的六个多春秋中,我用自己的勤劳与付出为楼台市sw局在科研工作上赢得了诸多荣誉,从1998年至2003年,楼台市sw系统总共有18篇调研文章荣获省局各类科研成果奖,而我一人就占11篇,楼台市sw局组建以来唯一的一次科研成果一等奖也由我的文章所获,楼台局也因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省局评为全省sw系统2000年度科研工作先进单位。为服从和维护领导的权威,大部分文章我都自觉地牺牲了自己的署名权,冠上了有关领导的大名。
从1997年8月至今,我将自己的青春年华毫无保留地献给了sw事业,将自己的才能与才智无怨无悔地倾注到了文秘岗位。我曾不止一次地想,sw事业就是我的事业,sw局就是我的家,我打心里热爱这片热土,愿全身心地融入其中,尽毕生精力与心血,与伟大的sw事业一并与时俱进。
然而,坚硬而无情的现实一次又一次地击碎了我一厢情愿而童真的梦幻,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接踵而至。为文秘工作奉献了六年多,苦干了六年多,时至今日依然是一介打工者,初来时领导向我承诺的编制一事始终像雾像雨又像风,来来去去一场空。这些年来,市局人事变迁不能说不大、不多,到底进来多少人实在无从考证,而我的身份却依然如初、未见一变。我不明白,省局领导无数次所说的“重视文秘人员,向文秘人员倾斜编制”的说法是叶公好龙,还是言不由衷,亦或是政策到了基层就渐行渐远,终成强弩之末。
从步入市局的那天起,我从始至终都以sw事业为己业,以单位的工作为己责,不知熬过了多少不眠之夜,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一场“三讲”教育,就让我疲惫不堪、狼狈不堪,也让我真正领教了文秘工作的艰辛与不易,更让我领略了文秘工作对一个人近乎生死的考验。我记得,当时省局丰总和蔚处长在楼台局担任巡视员。为通过两位高人设置的文字关,我曾连续四五天整日整夜几近未眠。“三讲”永成历史,但“三讲”留给我的“颈痛、失眠、便血”三大后遗症,却时至今日如影相随、医之不去,每逢赶写大型材料,就全会不约而至。
这些事情,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一则是谁会理解,谁会相信?二则是理解了又能如何?还照样不得再写。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补上一句题外话。为支持我工作,“三讲”期间,妻还特意向自己的单位请了两个月假,一门心思地照顾孩子,全力以赴地支持我写材料。尽管妻的牺牲让我保质保量地完成了那一个个前所未有的艰巨任务,并使我博得了楼台市sw局二代笔杆子领军人的美誉,但她却因请假时间太长而受到了单位领导的指责,由此而形成的隔阂时至今日无法化解。而现在看来,她当初的付出与牺牲是多么的无谓和不值!
在这风雨如晦的六年多里,偌大一个sw局,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没有人关心我的疾苦,更没有人理解我的苦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