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浑身一震,莫非还真是云如雅的鬼魂不成?
顺着铜雀指着的方向一看,只见莽莽草丛中,一抹艳丽如血的红色,隐没在斑驳的树影里。 (玄幻之家)
仿佛在夜色中无声地划上一刀,流出的殷红血液,触目惊心的诡异。
“三、三小姐去世时……就是穿着红色长裙。”铜雀吓的全身发抖。
如初拧眉沉吟片刻,抬脚跟了上去。
“不可啊!”铜雀一惊,也顾不得主仆之礼了,忙不迭捉住如初的衣袖,“小姐,这院子不干净,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儿,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如初看了铜雀一眼,点点头:“你说的对,回去太晚,娘和小锦都会担心。”
铜雀心中一喜,以为小姐是终于回心转意,肯老老实实回去,却不料被如初接下来的话,吓的心肝儿都碎了一地。
如初道:“你先回听雨阁,告诉娘他们我会晚些回来。”
语毕,如初不再看铜雀,拎着灯笼,朝着不远处飘忽不定的那抹红色跟了过去。
铜雀是目瞪口呆,下巴是险些跌到了地上。
她怎么觉得她家小姐这么彪悍呢?这种莫名的可靠感是肿么回事?感觉……比男人还要男人啊……
不不,她怎么能把小姐独自丢在这种鬼地方?
铜雀看了看如初的背影,在夜色中只剩下一抹暗淡的残影。咬咬牙,跟了上去。
“小姐,等等奴婢啊!”
铜雀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如初,还未来得及匀口气,草丛里扑簌的一声抖动,一个黑影猛的窜了过去!铜雀吓的心脏跳到嗓子口,甚至来不及尖叫,扑身到如初跟前,展开双臂护住如初。
“小、小、小姐,别别、别怕!”铜雀脸色惨白,双腿一个劲儿哆嗦。
如初是又好气又好笑,敲了敲铜雀的脑门儿:“瞧你怕成什么样儿了?看看到底是什么?”
铜雀定睛一看,方才从灌木丛中,蹿出的并非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直瘦骨嶙峋的黑猫。
猫已经瘦成了一种诡异的形状,仿佛一张纸,包着副可怜的骨头。那双碧油棕黄的瞳仁,静静凝视着如初和铜雀。
“这只猫好眼熟啊……”铜雀眼瞅着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儿,也稍稍冷静下来,挠着脑袋回想着究竟在哪里见过这只猫儿。
“是云清瑶的铃铛。”如初慢慢答道。
“对对!是二小姐的猫!我记得当时我还纳闷来着,堂堂一个小姐的猫儿,怎么长的这么瘦,听说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病,二小姐心疼铃铛,舍不得丢,就养在身边让它暗度余生。……不过这铃铛也真够折腾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如初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中,闪烁着一抹亮丽的红色,似极了云如雅的当日血色残阳般的衣裳。
脸色不由一沉,如初走过去一看,发现只是一盏红色灯笼,静静地躺在草地上。
“原来这就是方才那抹红色的真面目?刚才只是有人提着灯笼,经过此地?”铜雀是长舒了一口气,庆幸不已地拍着自己总算安定下来的胸口,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态,不禁又有些羞愧。
如初蹲下身,检查着那盏灯笼。
灯笼外糊着的红色灯笼纸,虽然破了个洞,但看起来却很新。应该是摔到地上时,被锐利的草叶划破。里面的灯油还剩不少,也就说方才提着灯笼之人,也是刚来不久。
铜雀撇撇嘴,双手掐腰,冷哼道:“这人真是没礼貌。我们提着灯笼,他应该也看到了我们才是,竟然这么一声不吭的溜了,也不上来和小姐打声招呼。还把灯笼仍在草丛里,要是不小心着火了,把整个院子都烧了可怎么办?”
如初头疼地揉揉脑袋,她怎么觉得铜雀是越来越有做唐僧的潜质了?
“时候不早了,娘亲他们肯定也等的急了,我们且回了吧。”如初起身,吩咐道。
铜雀眼睛一亮,哎呦喂,她可就等小姐这句话了。天知道她的腿儿已经吓的抖成了筛糠,导致她一直喋喋不休企图通过说话来缓解心中的恐惧。
她发誓,以后这鬼院子她是再也不来啦!
眼瞅着铜雀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灯笼里的火灭去,取出灯油。如初心中暗道:方才经过这里的人是谁?来云如雅的院子做什么?正如铜雀所说,倘若是云府之人,没理由不会上前来打招呼。
更古怪的是,为何那人会在发现她跟上来后,丢下灯笼逃走?
莫非是三姨娘?
不,三姨娘正在养胎,云如雅出事后,老太太亲自下令,将她禁足在院子中,半步也不准她踏出院子,就怕她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除了三姨娘,如初想不到别的什么人,会来云如雅的院子?
还是说只是自己太过多心了,那人不过是与自己一样,恰巧经过此地,又与自己一般,将红色灯笼看成了云如雅,吓的慌忙逃走,灯笼也因惊慌失措摔在了地上?
回到听雨阁,便见文氏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满眼焦急。
浣碧则在一旁伺候着,嘴唇不停开合,像是在安慰文氏。
见了如初和铜雀,文氏立刻从藤椅上站起,捉住如初的手,上上下下将如初好好看了一遍,确定一块肉都没少后,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去大夫人院子里,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大夫人没为难你吧?”
如初微微一笑,声音柔了几分:“大夫人对我挺好的。只是回来时,顺道去二姐那儿看了会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