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尽头是个小池塘,原来可能是个灭火用的储水池,水大约一米深,水面上铜钱大的莲叶浮在水面上。
两人在此分手,熊雄向左,廖化向右。
廖化停了一下,看看池中的小莲叶,想起家乡的藕田。
水面倒映渐圆的明月。
乌云慢慢飘了过来,遮住了月光。再也不见水中月。
水面上却又出现了一个月牙。
廖化惊讶无比,抬头看天。
并不是月亮,倒像天裂了个口子。十几个鸡蛋大的光球,从那个口子里露了出来,象肥皂泡一样飘飘摇摇地坠落。
那个口子消失了。
廖化望着那些光球往地上飘落。
他抬起手来,一个两个三个,落在他的右手心,四个五个六个,落在他的左手心。毫无重量。
像是忽然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光球一闪发出柔光,再也不见。又像水滴落入沙土,渗入了廖化的手心。
廖化好生奇异,看着光球还望自己落过来,玩心忽然大起,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猛一吸气,六个光球排成一线,进入廖化的身体。
廖化合口闭目,忽然通体微泛光芒,眼膜珠光玉润,迅即不见。
天空之中还飘着最后一个光球,在廖化头上漂浮。
廖化掏出擦汗的毛巾,轻轻把那光球裹了起来。毛巾忽然也泛出微光,迅即不见。
廖化打开毛巾,再也不见光球。
愣了半晌,也不知什麽感觉,慢慢走回宿舍。
走进院,看见杂物室被人打开了,廖化过去看,大黄出来了,锁上了门。
大黄说:吵到你了?回去睡吧!我收拾完了。
廖化点点头,回屋。
大黄往外走,他忽然回头看廖化的背影,露出惊异的神色。
廖化进了屋,见大家都在呼噜,对面噼里啪啦在打麻将,他也直接就睡了,明天还得早起。
与此同时。
京师西城白云观,四个老道盘腿坐在一面方镜之前,看光球天上慢慢坠落不见。
许久,一个老道才出声:十七年了,又到天裂之期,今年这回好像比以前来得早。
又一个老道开言:致中师兄,明年就是两甲子到期之时,天当然要裂得早。
左边的老道不同意:致冲师兄此言大谬,两甲子到期与这有何相甘?
致中止住争吵:致桂师弟,你有何高见。
致桂挠挠头皮:我刚才打盹着了,就光看见几个光球,那些光球就是光流浆吧?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致中摇摇头:看方向,在京城东方,无非又多了几个妖兽精怪,十七年天裂一次,才落下一些,可惜修行之人却总是错过。
致桂点点头:可惜了!师兄,既然十七年天裂之期已始,料来阿修罗之夜也快开始了。我明日始,就不再回观了,继续隐于市井,巡游京兆。
其余三人点头:也好!明日安排致逢师弟代你便是了。致赞你明天去宫里报信吧。
也在同时,云中之城,阿修罗宫殿,都有大能透过各自的神镜看到了天裂。
东海之东,大海深处,龙宫的宝库,一个老鼠大小得动物,摸着黑在找东西。忽然某处一亮,他高高兴兴地跑过去,看宝贝。
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个菱形的镜子。小东西被晃了一下,气坏了,摸起一个银棍,就打了下去:破东西,打死你!
一下子打过去,镜未裂,镜框却打破散架了。
镜子忽然化为光团,不停地扭曲,变换形状。忽而象只巨龙模样,忽而象只孔雀,又忽然浑似一个穿道袍的道士,又忽然象一个窈窕的女子.。最终停止了变化,光芒消逝,站立了一个似猫的动物,浑身如银。看了看小东西,一言不发,露出慍怒之意。
小家伙一见不好,化为青光,身形不见。
那个镜化之猫挥手一片银光,盖住了龙宫,接着化为银光,身形不见。
夜渐渐深了。又是一天过去了。
景和十年,丁卯,春三月十四日。
天光尚未大亮,廖化先起来了。轻手轻脚穿上衣服出了屋,往学生食堂去。
食堂的管头老梁也是任城人士,在军中曾立过大功,故没回家乡,分得这个差事。
老梁为人不错,干了二十多年,没贪过公款,食堂没出过乱子,就是一日三餐都在食堂,倒是吃得油光满面。
廖化当初钱紧,老梁就将早上学生帮厨的散活安置给了他,反正不再窗口露面,也能不让廖化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
早上的活,主要是白案上的活,供应这么多人。没点力气,可真干不了。把馒头屉落好,廖化跑到老梁旁边,帮着炸油条和焦圈。老梁问:廖哥儿,活计找的怎么样了?
廖化摇头!老梁说:”回家怎么样?“
廖化说:我大哥去问过了,要是回去,就是个从九品补。但补上排三年,保不齐我这任城的还得补到嘉祥和梁山。要是花钱,我爹娘地里能抠出几个钱来。
老梁夹起几根炸好的油条。将位置让给廖化,自己端了两碗豆浆回来,自己一碗慢慢喝着,另外一碗放下,等廖化完了喝。又问:你是个什么打算?
廖化说:“其实府学的孔先生说了,要大家可能的话,尽量留到京里!有一点办法,就别回济宁争食!”廖化忽然笑了一声:“说是食敌一黍也是好的!“
廖化收住笑声:实在不行,就去京兆府治安局做个协警吧!薪水是少点,可管吃住!也能过得去!家里乡亲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