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起身走到萧珺身旁,缓缓蹲下身来,抱着他的双腿,将脸贴在他的膝盖上轻声道:“皇上,臣妾如今是沐清辰,不管别人说什么,臣妾都不会相信,只要皇上不说,臣妾永远都是沐家的女儿。臣妾以后也只想要这一个身份,太多的东西,臣妾背负不起,也不想再去想上一代人的恩怨,既然臣妾已经死过一次,老天让臣妾忘记了以前的种种,兴许就是想成全臣妾。臣妾只想能安静的陪在皇上身边,这一生不长,臣妾太爱皇上,不愿多去想那些是是非非。”
萧珺伸出来的手有些发抖,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双臂,将她揽在怀里,声线微颤的喑哑道:“辰儿,你若如此想朕就放心了。”
清辰靠在他宽厚温暖的怀里,轻声道:“臣妾不知道俪妃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臣妾,也许就不会恨皇上,听说当初皇上为了救她,在太后的寝宫外冒着大雪跪了三天三夜,皇上为她已经尽力了,况且那时候皇上也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那样血腥的一场政变,皇上如何插的上手?”
这样说也许对俪妃不公,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不公,可是她毕竟不是她们,也幸亏不是她们。她不想去背负别人的仇恨,将自己与他逼上绝路。
既然他选择隐瞒,既然他想隐瞒,那就一直瞒下去吧,最好瞒过这一辈子。
清辰只是觉得萧珺似乎抱她抱的更紧了,而且他的身体都有些颤抖,在她耳边急切的追问道:“是不是朕不说,你就不问?就不会相信任何人所说?”
清辰点了点头,“臣妾只相信皇上的话,什么时候皇上想说了,自然会告诉臣妾。皇上不说,臣妾绝不问,也绝不相信任何人的挑拨之言!”
如此就好,他希望她永不相问,她也希望他永远都不要说。
萧珺的呼吸急促里带着些哽咽之意,沉重的喷在她的脸颊一侧,细细咬噬着她的耳珠,一只手已经向她的衣内探去,清辰有些别扭的躲了一下,“皇上不是说过臣妾禁足期间不让臣妾侍寝吗?”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朕今晚就成全了你。”他抱起她往床榻走去,锦秀和福泉忙退出去关了房门。
一大早皇上从端阳宫内出来,扶风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萧珺边走边问:“人可拿住了?”
扶风垂首惭愧道:“拿住了一个假扮的,还是让大皇子逃脱了,宫里头不仅有太监是他的人,怕是连侍卫也有效忠于他的,不然他不可能这样来去自如。”
皇上沉了脸色道:“大皇子苦心经营多年,宫里自然不会少了他的内应,朝堂上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至今仍在暗中相助,看来他不把朕从龙椅上拉下来是死不甘心。”
扶风蹙了蹙眉,低声道:“皇上的饮食以后要格外小心,从现在开始,属下会寸步不离的跟着皇上,大皇子最近活动的越来越频繁,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皇上冷笑一声,阔步往前走去,“有动作怕什么,朕倒是更怕他一直隐匿不出呢。”
纵然昨夜如胶似漆,萧珺今晨走的时候也并未解除清辰的禁足,早膳后一直没见锦秀,清辰放下手里的茶盏对云岚说:“去把锦秀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云岚忙出去把正在小厨房忙活的锦秀换了来,“娘娘找你呢,这里我来看着吧。”
锦秀正拿着扇子扇小火炉里的火,也知道清辰为何找她,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云岚说:“知道了姑姑,这是给娘娘熬的坐胎药,也快要熬好了,一会端下来便可。”
云岚点了点头,“去吧。”
锦秀打起帘子进了内室,见清辰正静心抄着几卷诗词,经历了昨晚那样惊险的事情,可她现在气色红润气定神闲,状态却是比前些日子要好了许多。
锦秀缓缓跪下道:“娘娘,奴婢昨晚不该忤逆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清辰没有叫起,只头也不抬的淡淡问:“为什么要阻拦,是皇上授意你这么做的吗?是不是因着上次西苑猎场的事情,皇上对肃王起了防范之心,所以才交代你无论如何都要阻拦他要说的话?”
锦秀脸色青白不定,过了好大一会,才坚决道:“不是皇上授意奴婢这么做的,是奴婢不想让娘娘再卷入那些是非恩怨之中。这一路走来,奴婢深知娘娘的不易,九死一生好容易熬到了今天,奴婢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娘娘和皇上决裂。
没了娘娘,奴婢和锦心便失去了最后的依靠,宫里头的小主们一旦势败,贴身伺候的奴婢别家主子都不愿收留,最后也落得下场凄惨。奴婢们吃点苦头也没什么,可是娘娘有没有想过,您现在是沐家的人,倘若以后传出什么不妥的谣言,那岂不是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更是陷沐大人于不义。
皇上现在与秦林两家的势力势同水火,沐大人更是皇上不可或缺的臂膀,若是因着娘娘让人抓了沐家的把柄,让人给整垮了,接下来岂不就危及皇上的安危?娘娘千万不能因为一已之身置大局于不顾。娘娘若是要罚奴婢,奴婢甘愿受罚,只求娘娘凡事三思,千万要保重自身,您的荣辱早就不只是个人的事情,而是与许多人的利益都联系在一起了。”
清辰听她含泪诉说,早就停了笔,这会子见她将事情说的这么透彻,遂微微一笑扶起她说:“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也并不是疑心你,只是你昨晚的表现实在有些太反常了,我不得不问一句。”
锦秀迅速低头避开她的目光,脸色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