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哥睡得迷迷糊糊,被敲门声给闹醒了,隐约听到有岳峰的声音,手机摸过来一看,过夜半十二点,心里那个气啊:老子一早还得起来赶车呢,敲你妹啊敲。
打开门时,下定决心给岳峰脑门来一巴掌,手都抬起来了,又忙不迭放回去了——眼前,季棠棠笑眯眯站着,还毕恭毕敬给他鞠躬:“毛哥好。”
岳峰站季棠棠后面,得意洋洋地,毛哥看看他又看看季棠棠,看看季棠棠又看看他,看了两三个来回之后,忽然一把抓住季棠棠胳膊,硬把她拉进来了,紧接着果断关门,岳峰想进来没赶上,要不是闪的快,估计鼻子也给门撞扁了。
岳峰一时间没闹明白,对着关起的门发愣,里头传来毛哥的声音:“棠棠别跟这小子好,一肚子坏水。”
岳峰气了,把门拍的砰砰砰的:“老毛子你什么意思啊,开门哪你!”
毛哥隔着门板恶狠狠吼他:“自己滚回去练瑜伽!”
季棠棠在边上看着,笑得肚子都疼了,岳峰敲了一会就没动静了,也不知是不是找梯子去准备翻窗,毛哥这才回头看季棠棠,看了会点头:“女孩儿嘛,就该打扮打扮,这么着多好看。”
季棠棠让毛哥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岳峰说我像花蝴蝶呢。”
毛哥没好气:“他那是嫉妒你,别理他。”
季棠棠觉得毛哥说话怪好玩的,顿了顿看门:“真不给岳峰开门啊。”
毛哥不回答,招呼她坐下,坐下了又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季棠棠先还笑,笑着笑着就不自在了,过了会硬着头皮说了句:“毛哥,你别盯我看了,我全身发毛了都。”
毛哥嗯了一声:“棠棠,还不肯说实话呢?”
季棠棠莫名其妙:“说什么实话?”
毛哥瞪她:“你到底干什么的啊?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就没见你回过家,也没听说你有什么亲人,天南地北的乱跑,每次遇见都还总摊上挺棘手的事,让人提心吊胆的。你当我傻啊,岳峰这么帮你、照顾你,他肯定是知道你的事儿的,你不仗义啊你,有事跟岳峰讲,不跟我讲,不相信你毛哥的人品还怎的?”
原来是为的这个,细想想,毛哥也算沉得住气了,几次大事,他都或参与或旁观,估计老早就觉得她奇怪了,这个时候才问,也算是相当能忍了,季棠棠想了想:“毛哥,这个不好说。”
毛哥又瞪她一眼:“怎么个不好说了?你放心,我有这消化能力,哪怕你说你是蝙蝠侠呢,我也不奇怪。”
季棠棠还是笑,过了会笑意渐渐退了去,语气很真诚:“毛哥,不是什么好事儿,不知道的反而好,总之,你相信我不是坏人就行了。我保证,将来如果我的事清了,没那么多麻烦了,我肯定原原本本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
毛哥盯着季棠棠的眼睛看,像是想侦测一下说的是真是假,季棠棠也不回避,很是坦然,反而看的毛哥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怪强人所难的:“那算了,谁还没个秘密啥的,以后讲就以后讲吧。”
季棠棠吁了口气,又惦记起岳峰,正想说出去看看,外头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的串声,还有岳峰的声音:“就这间,不好意思啊,帮开下门。”
感情把前台给招来开门了,季棠棠暗自好笑。
门一开岳峰就窜进来了,毛哥鼻子里哼一声:“来的还真快,还没来得及摆忽你那点事呢。”
岳峰急了:“我有什么事让你摆忽的?”
嘴上这么问,心里却虚,知道他是想说苗苗的事,毛哥虽然嘴上狠,关键时刻倒也不会坍兄弟的台,翻了几个白眼之后也就过去了。
不过让他俩这么一闹,毛哥也没了睡意,索性衣裳披起来一道聊天,原先季棠棠还能插几句话,后来他们说的都是生计上的事,她也就不吭声了,只是在听到说岳峰有两间酒吧时,小小诧异了一下,忽然发觉自己其实对岳峰的背景了解的挺少的。
过了会,毛哥又说到想挪窝的事,把尕奈的旅馆结了,在古城另外盘房子,说到这边的地价、未来的涨势、客流、是不是除了客栈之外兼做其它生意,季棠棠就真的一点都不懂了,加上她困的相当厉害——虽然表面上是睡了足有两天,但这两天时间,精神负担是相当大的,所以过不了多久就歪在岳峰怀里睡了,快睡着时候还听到两人说什么注资,岳峰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手盖着她的眼睛挡灯光,季棠棠迷迷糊糊地想着:岳峰这个人,有些时候的确是细心的很。
醒的时候却是被毛哥吵醒的,毛哥头发翘着一簇,一边手忙脚乱地理包一边骂岳峰:“臭小子,都是跟你说话睡晚了。”
看看外头,太阳已经老高了,季棠棠隐约想起毛哥要赶早班车的事,估计两人昨天聊的太晚,今天睡过头了,再看自己,外套和靴子估计是岳峰帮脱的,占着屋里唯一一张床,盖着被子睡的四平八稳的,岳峰手里晃着车钥匙站一边:“迟什么呀,我开车送你去车站呗,不比你苦哈哈赶公交车来的快?误不了。”
说完了又看季棠棠:“棠棠,你睡你的,我往返最多一个小时。”
季棠棠哦了一声,被子往脸上拉了拉:“那毛哥我不送你了。”
毛哥心说这个时候赶车要紧,谁还管你送不送我,你送我我也不见得多长一块肉。
话这么说,岳峰把车子从后头开出来时,季棠棠又跑出来送了,她也真是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