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屋子,哪还有一点儿家徒四壁的模样?
墙角缺了口的瓷瓶变成了一只粉彩牡丹纹的高瓶,要多富贵就多富贵。
中间瘸了腿的桌子变成了一张黑漆彭牙四方桌,要多典雅就多典雅。
绣榻上卷了毛边的软枕换成了姜黄色的锦缎大迎枕,要多堂皇就多堂皇。
连纱幔都换成了一水淡嫣色的蝉翼纱。
而墙上那幅徐熙的工笔花鸟,实乃点睛之笔,汀花野竹,水墨淡彩,富贵华丽中生出了山野闲逸,顿时将整间屋子的档次从土豪的品味提升到了贵族的情趣。
慕容楚傻了眼,华贵靡丽中不失典雅大方,这货的品味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可他把她的屋子鼓捣成了这样,她怎么愣是没醒呢?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蹿进了慕容楚的脑海,难道她已经被男色所惑,神志不清?
慕容楚使劲晃了晃脑袋,她宁愿相信这是昨晚吃了馊黄瓜的后遗症。
半晌,她把那些可怕的念头通通赶得远远的,重又把自己的屋子打量了一遍,“爷,您这是做什么?”
云初白缓缓睁开眼,又闲闲地啜了口茶,“待在破烂屋子里有失爷的身份,自然要布置一番的。”
慕容楚不得不提醒:“爷,这是我的屋子。”
云初白长睫微闪,斜斜飞了她一眼,“你都是爷的,屋子当然也是爷的。”
“咚!”
侍立在门口的旺财受惊不小,脑袋结结实实地磕上了门框。
主子爷果然和这位郡主……
“旺财,你个兔崽子作死的?”云初白悦耳的声音微挑,满含不悦。
“属下知错。”隔着门扉,旺财毕恭毕敬地拱手。
慕容楚的脸皮红了红,什么你的他的,这不是让旺财小哥儿误解吗?
“爷,这话可得说明白,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云初白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你看了爷的身子,摸了爷的肉,昨儿晚上还睡了爷,你还不是爷的?”
敢情这货昨晚上睡她这里了?房租还没付,就想欺负她不懂生理知识?
慕容楚一怒,气哼哼地指着他的鼻尖,“谁说看过了、睡过了就是你的了?我又没和你……没和你行房!”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
他唇角一勾,俯身在她耳边笑道:“丫头要是急,等会子就补上。”
小贱人,不要脸!
狠狠地瞪他一眼,慕容楚直想拍歪他那张含笑的俊脸,
不过,她明白得很,这货权大势大,功夫好,人又贱得天下无敌,她硬碰硬只有吃亏。
抿着唇想了片刻,慕容楚嘿嘿一笑,朝他勾了勾小手指,“小雏儿,你会吗?”
许是那一声挑衅的“小雏儿”,那一声轻佻的“你会吗”,狠狠地伤了云初白的男性尊严,他凤眸一斜,阴森森道:“爷知道你是个欲求不满的,你不是说爷货大腰窄吗?爷的物事准保让你欲、仙、欲、死!”
说到最后,他也是咬牙切齿,任何人听见了都得吓得哆嗦两下。
可慕容楚脑子一打结,舌头一冲动,直接回了句:“欲、仙、欲、死算个毛?老子还前、凸、后、翘,让你欲罢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