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华山脚下的这座村镇,因建在一条长河旁,本是叫长水镇。后来因定华派声名鹊起、名震江湖,往来之人便络绎不绝,这个小镇也开始热络起来。
来往的人为图方便,便直呼这个小镇为定华镇。久而久之,便也是不再有人记得这里原来的名字。
这座小镇规模不大,方圆不足百里,却是被这条长河分作了南北两个部分。
南面靠山那边是长水镇的原址,现在那处也仅是原镇民们的住屋,整整齐齐一排排的泥墙瓦房。而北面则是后建起的用于商贸的场所,商铺、客栈、酒馆皆在这方,外来过往者通常也都是在此处活动。
而陈隐却是不知这点,从侧山上闪身顺着凸石跃下后,未走几步就见到一排排房屋,觉着应是到了,便直直入得其中。
此时太阳初升,镇中的壮年或家中顶梁都已去到北面开铺行商,南部这方人烟稀少,所留之几乎皆是老弱妇孺在此守屋。
陈隐快步在街道上移动,两边房屋几乎一致闭门,且又无一张牌匾。
陈隐寻了半天也未看到一家药铺。
而街上偶尔能见几个老人,也是糊里糊涂不知在说什么。
他正值困惑,巧逢几个小孩儿叫嚷着从街那边跑来。
陈隐唤了他们几声,几个小人一脸紧张地看了看他,却未理睬,撒腿继续一边喊一边跑。他细细一听,像是说前面什么地方打起来了。便紧紧跟着几个小童一路来到镇里的一座祖庙前。
外面零零散散地围着的妇孺,对里面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一脸愤然。
陈隐站在外面望进去,不大的祖庙院坝中站着七八个玄月门衣着的弟子。
一人正捂着胸口被其余几人搀着。
他们皆面朝一方,看着一个花容正茂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大红的纱衣,长长的马尾辫在身后静静的盘着,两边袖口各垂落着一缕绸丝,目光炯炯地回望着那几人。
“这姑娘像是在京城时见过。。。。。。”
陈隐正琢磨着,呼听女子开口傲然地说道:“你们玄月门弟子可真是些无知匪类。”
“却是我们看走了眼,”玄月门这方最年长的一人开口道,“未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出手这么狠毒,不过纵然如此又如何,既知我们是玄月门的人,那我也不废话了,你打伤我师弟这下准备怎么补偿?”
“笑话!此人先出轻薄之语,又欲动手动脚,倘若今日在此的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便是要被他给糟蹋了!”
“大师兄!跟她废个什么话!直接带走,让师弟补补伤,”另一玄月的弟子语气邪淫,“免得定华狗东西们知道了过来,又整些麻烦事!”
说着,这人便是铸出双钩欲往前一步。
却听嗖嗖嗖三声,三个身影稳稳落到女子身旁。
陈隐刚才都想闪身上前助女子一把,此刻见着三个身影落到她身旁,知是她来了帮手。
“师姐,怎么了?”
说话的也是个女子,一袭定华派蓝白长衫。
陈隐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江月花师姐,这么长未见已是成熟了许多。
另两人陈隐也熟识,是银涛和豹洪。
那玄月门弟子见状,立马化去手中之物,退回到同伴身边,有些慌神地看了看他们大师兄。
“这不是玄月门的凌青夕大师兄吗,”银涛故意朗声说道,“你带着你的小师弟们这是要做什么?”
“原来都是定华派的人,”凌青夕冷冷言道,“这就更好办了,听闻你们掌门吩咐你们入镇监视我们,却万不可动手,如今这位姑娘打伤我师弟这事该如何说?”
“弓师姐,这群小崽子是不是惹着你了?”豹洪捏了捏拳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我这师弟仅是看这位姑娘长得好看,想与她攀谈几句,却是被她打伤了,”凌青夕义正严辞地说,“若这样也算是惹着了,那仅能说这位定华派交出来的人气量还真有些问题。”
“这里是定华山的地界,可不是你们玄月门,”弓双婷怒道,“是非如何此刻我没时间与你们理论,这里是普通百姓居住之处,你若是不服,便带着他们滚回客栈,将今日之事禀予你们掌门后再上山来,届时自断公道!”
那边一听,知道定华派的人是怕在这里打起来坏了村镇伤了百姓,便更加肆无忌惮。
“既然是这里发生的事,那便是在这里解决,”凌青夕一脸严肃地说,“我们掌门师父也是百事缠身,这等小事岂也需要他操心?”
“那你想如何,打一架我豹洪奉陪!”
银涛赶紧抬手阻道:“莫急,说不准这只是误会,弓师姐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两边暂搁矛盾,待双方都静下后再来谈此事。”
“银老弟说的可真是聪明,纵使是有误会,你们这弓师姐也是已动了手将我玄月门人打伤,人就在此,伤也在此,”凌青夕故作沉思片刻,说,“我非好事之人,也想避免冲突,不过今日定华派弟子出手伤人之事若不立刻给个说法,那便是在毁我玄月门的颜面。”
这本是玄月门人有错在先自寻没趣,现在却活脱脱将事推给定华派。
若非顾及到动起手来拳脚无眼,伤到了这些妇孺幼弱的镇民或他们财物,弓双婷早就发作了。
银涛给江月花使了个眼色。
江月花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豹洪和弓双婷,以防他俩中哪一人先失了控制而出手。
银涛向前几步走近凌青夕,礼数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