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秋觉得自己渐渐入了魔障。他依旧每日里都给杨琼服食“忘忧”,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回沈碧秋格外的小心,几乎时时刻刻都提防着杨琼,不断试探着他,给他服食的药量也逐日加重。
如此数十天下来,杨琼的神智果然渐渐混乱,头脑也大不如前,但是每晚已经不再做那噩梦了,何晏之的影子仿佛从他的脑海中彻底抹去了一般,便是沈碧秋再提到朝中的故人,他也无甚反应了。短短的数日,杨琼的记忆仿佛退却到了少年时期,又变成了那个不谙世事、天真懵懂的男孩。沈碧秋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这样的杨琼是他最为欢喜的,如同是他手中的一具美丽玩偶,傀儡娃娃一般地任他操控着,予取予求。
沈碧秋最初的打算,不过是想让把杨琼拘囚在身边而已,只是人心的欲念是在不断膨胀着的。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似乎对折磨杨琼上了瘾。每一次,当他将杨琼的手足缚住,然后亵/玩对方身体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杨琼微微带着艳色的姣好容颜,以及低低啜泣的求饶,压抑而羞涩的回应,都足以让他为之疯狂,他甚至有种错觉,曾经在燕京城中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少年从未离开过自己。
当然,他对杨琼的折磨还只止于床笫之间,白日里,他似乎还是那个鞠躬尽瘁的属下。由于血衣神功的反噬,杨琼身上的蛊毒仍会时常发作,沈碧秋不免有些担心血衣神功会抑制情蛊的生长,若是哪一天杨琼清醒过来,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沈碧秋左思右想,唯有找来江有余,授意他设法引情蛊入髓,以绝后患。
江有余却道:“引蛊入髓固然是一劳永逸之法,但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非死即伤,大公子真的要一试么?”
沈碧秋淡淡道:“我若是得不到,便不如毁去。他如果不能永远属于我,我宁可他从未存在过。”他看着江有余,“情蛊若入了他的骨髓,便永无可能消失了么?”
江有余点了点头:“那蛊虫便会同杨琼生死与共,除非将杨琼挫骨扬灰,否则,绝无可能让情蛊得解。”他笑了笑,“换言之,杨琼亦会与大公子同生共死。恕属下无理,假若有一天,大公子先杨琼而亡,他必然不能独活。”
沈碧秋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甚好!这正是我所期望的。”
江有余不禁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属下有时候也有些纳闷,大公子到底是对杨琼有情呢?还是对杨琼恨之入骨呢?”
沈碧秋轻轻抚弄着腰间的佩玉,笑了笑道:“我亦是不知道呢。”他轻声说道,“我自然是不能对他有情。我若是对他有情,便是天理不容,畜生不如,死后亦是无颜面对先人。”他喃喃自语一般,紧紧握住了佩玉,低低地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我与他应是不共戴天,如何能对他有情?”
江有余叹息道:“既然如此,大公子何不举慧剑,斩情丝呢?”
沈碧秋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良久,方道:“斩不断,理还乱,只怕是不死不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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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日起,江有余便开始给杨琼服用尸虫,想以此为饵,诱杨琼体内的蛊虫进入他的脑髓之中。初时,是每日服一剂,随着服用日久,再逐渐加深。江有余格外小心谨慎,沈碧秋虽然并未在他面前直言,但是他心里却是明白得很,假若杨琼真的出了甚么事,只怕沈碧秋到时候癫狂起来,会是六亲不认。
沈碧秋于是借口杨琼身上的蛊毒未清,哄他服下这些毒物。杨琼如今对沈碧秋可谓是言听计从,自然不疑有他,就算沈碧秋谎称他时常会蛊毒发作,随意伤人,要将他整晚绑在床上,杨琼也欣然受之,不曾有半句怨言。
沈碧秋自然明白,此刻杨琼体内的情蛊仍未真正发作,但是杨琼待他却一如往昔般情真意切。一时之间,沈碧秋倒有些分不清,杨琼到底是受了情蛊的蛊惑,还是内心深处对自己仍未忘情。
每每念及此处,沈碧秋的心里便如万蚁噬心般煎熬。他唯有把心中的怨愤和痛苦都发泄到杨琼身上。他用绳索捆住杨琼的手脚,口中倾诉着深情款款的情话,动作却分外粗暴。杨琼的手足都被绳索勒出了道道血痕,淤青未散,又添新伤,他实在忍受不住,不免告饶。
沈碧秋却温言劝慰:“子修,你不记得自己发起狂来是何等的狰狞,伤了我倒是小事,我只怕你伤了自己啊。”他一边柔声细语地说着这番话,一边却是疾风骤雨般的蹂/躏。他挑逗着杨琼的情/欲,却又刻意地让杨琼感到痛苦不堪,受伤和流血早已如同每日例行的公事一般,甚至于杨琼以为,做这等羞耻的事,必然是要受伤的,除了忍受便唯有忍受。
不过,让沈碧秋感到高兴的是,而今杨琼在床笫间的反应,与多年以前并未有太多的不同,这不免让他松了一口气。可见,何晏之的痕迹已经彻底从杨琼的身上消除了,下一步,他便想着让杨琼渐渐习惯于这种痛苦,甚至能如他一般地,沉溺其中。
所以,此时,当杨琼在他身下发出隐忍而痛苦的呻/吟,蜿蜒的鲜血染红了被褥,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杨琼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而鲜血却不断汩汩而出时,沈碧秋才意识到有些不妙,不由得手足无措起来。他不觉得自己今日有甚么太过分的举动,看着杨琼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目,还有被死死绑在床栏上的双手,沈碧秋不免有些呆滞,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