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的老爷子家长赶紧拄着地爬了起来,阿芫走过去扶起他来,兴许是走得急了点,竟感觉头有点晃得紧,阿芫倒也没有在意,便随着到了这家的后院里,那正中间还真正有一口丼在,婵夜站在那丼的旁边示意阿芫过去,阿芫晃了晃脑袋便拿出怀中的宝瓶,走过去递给婵夜。..
“医仙我……”
“快拿来罢。”
阿芫一靠近那丼,一股如在奈河里闻到的那种腥臭味道便扑面而来,那混浊而暗沉的丼水像是一头黑色的豹子迎面向阿芫而来,简直就要把人扑倒,阿芫一个躲闪,便直直地往前栽倒下去了。
“你这小丫头,可是急着去投胎吗,这下便要往这浊水里去?”婵夜吓了一跳,赶紧地抓起阿芫的后背衣襟,一看,这满脸的青黑色,分明就是中了这虐鬼的毒,同凡间的芸芸一般染上了瘟疫了,婵夜有些懊悔,刚刚明明看到了她为了去救重夷而受了虐鬼畜生的混气,现下里竟然给忘了。
“这位仙女也是染了这里的瘟疫了吗?这下可如何是好?”老头子本来以为这天上的神仙都来了,肯定是有救了,可是哪有救人的自己也被染病的?心里顿时有些害怕起来。
“快快将你家的卧**腾出一张来罢。”
“好……好,小二子,快去把西厢收拾一下。”
“是,老爷。”在回廊处的几个年轻小伙子见到这情景想是坏了,这下连医仙也倒下了,可如何是好啊。听了老爷子的吩咐,就赶紧地跑了出去准备。
“我已经将横公鱼水混入了你这口丼里,这整个西南的水皆是从你这口丼里所过,如此便可将解药传至整个片区,你快去通知这里的百姓去饮丼里的水罢,不得有误!”说罢正准备抱已经昏睡过去的阿芫去西厢,却手头一空,不由地弯了弯眼角,任他们去了。
“多谢医仙了!”重夷望了望怀里的阿芫,面色青紫,嘴唇干裂,这离开一会儿功夫,就简直憔悴得不像样子了,重夷有些后悔在医仙面前如此表现,怕是传至了上面,必然会对阿芫不利,可是无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切有关阿芫的事情,自己的行动总是快于脑子,这就是所谓的……情吗?想及此,心情竟然大好,究竟从何开始的,又为何开始的,重夷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只是现在这般就好。
“给她喂过药了,待会儿便可以醒过来了,你……不必太过担忧。”
重夷兀自站在窗棂前,听着婵夜的话,沉了沉,问:“医仙,你知情了?”
“知情什么?”
“……”
“哦?你们的情吗?”
“咳……”
“这丫头在幻境里的时候呢,为着一个虚幻的你肯割腕取血给你喝,然后你的幻影消失后又哭得如死了般,我是嫌她太吵了才发了善心带了她出来,还为之求了个散仙来做,你说你们的这个情,我是不是一个大大的媒人呢?不然呀……”
“呃……”婵夜本来还想说不然阿芫早就死在里面了,可是见到重夷的掌心,便止了嘴,眉角也由之前的散漫渐渐收拢。
“你这是……世世姻缘?怎么会?从未听说过有这般的事,你是神她是妖啊……哦,天机真是妙不可言呀,哈哈……”婵夜难得正经一会子,又开始开起玩笑来了,不过眉心始终是不展的:天条横亘,这便是注定了丫头的命运了吗?
“医仙,你老人家也以为神与妖是不可能的吗?”
“什么老人家?你这个臭小子,我告诉你,打我出生以来就没听说过这神还可以和妖在一起的,有的也早早地被打散了的!我劝你还是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你是天庭贵胄,倒是个没什么的,这样只会苦了丫头。”
“如此吗……”
“你们在说什么神与妖?谁被打死了?”阿芫迷迷糊糊听得几个字,原是重夷和婵夜在那里说话,想着要快快见到重夷,不叫他担心,阿芫便挣扎着起来问道。
“你醒了,快把这杯药喝了罢,还有其他三方的瘟疫待解呢。”
听了重夷并没有正面回答的话,婵夜才明白:原来这丫头还不知道,真是一对可怜的鸳鸯,想着竟有些心疼起来,婵夜大惊,原来这些事情于他不过一场看戏的心态,如今这般操心肠的,不会是父心泛滥,把阿芫当女儿了罢,真不得了,不得了……
当真如重夷所说,阿芫喝了那最后一杯药水后,片刻便恢复了,感觉还比以往更加舒坦了,便蹦跳着向婵夜道起谢来。
“医仙,神器那边还有要事,此方虐鬼已收,万鬼早伏,重夷先行告退!你……好好听医仙的话,等回了昆仑……”最后再见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若是注定要有人痛苦,便让我痛苦罢,想着婵夜那时的话,重夷下了决心,不再对阿芫抱有那样的心思,也不再去招惹她,这样或许可以避开这个缘也说不一定。
阿芫,我愿用我一世之念换你喜乐万全!
“哎呀呀……这番又有了事了,我这自从出了景虚,水都没有人奉上过一杯,还偏叫人去做这事做那事的。”重夷刚走了,阿芫他们还没有出酆都呢,婵夜的金帖就开始发光了,阿芫跟在这些神仙身边久了,便知道是有人在唤了。
“嘿嘿……医仙,来,阿芫给你奉水!”
看着阿芫端着那宝瓶的笑眯眯的脸,婵夜心底里开心极了,却还作地端了下肩,“咳咳”了两声,接过来便喝了口。
“还是你才是个知道心疼人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