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说完这话,又牵着她慢慢的往前走,窦雅采跟着他走,走的也很慢,但是心里却还是在想这件事情。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除掉上官恪而能得利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懿,你说,会不会是四王爷?”
“他?”
夏侯懿微微一笑,“也有可能啊,之前金家替他做事,四王爷党就是以永安侯为首的,后来永安侯被金氏连累,金氏将永安侯在东宫下的心思全都给毁了,把安/插在东宫的眼线都给暴露了,上官麟也因此而损了一方势力,后来上官泰趁势让我接管了官员委派之事,我明里是奉命整肃朝政,实际上,上官泰早就让我将上官麟在朝中的势力清理的差不多了,重新换上去的人,不是上官泰的人就是我的人,上官麟这一去封地,他在京中的势力自然大减,你说他心里能不恨这罪魁祸首的金氏吗?”
“上次我们在骊城时,就与他说过,上官泰活不了多久了,而且我还许诺他,会尽快想法子让他回京城里来,既然咱们都给了他这个准话,他又一直有这个夺取太子之位的心思,如今上官泰都不用愁了,这下一步自然就是上官恪了,所以他肯定是会下手除掉上官恪的,而同时金家又没了用处,究其根底还是因为金氏,难保上官麟不恨金氏毁了金家,他要迁怒金氏,此事又可以顺手除掉金氏,何乐而不为呢?这样一来,也许有些冒险,但是只要做的利索一点,也是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去的,这一箭双雕的手段也着实像是他想出来的。”15949
“嗯,对,就是这个话,”
窦雅采点点头,听夏侯懿这么一分析,她也觉得似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所以我就是觉得如果此事不是金氏做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四王爷了,但是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毕竟这不是出自正统的嫡孙没了,对很多人还是很有好处的,比如那个还没有过门的吴家二秀,只是太子爷现在也不能成亲,她就算杀了上官恪也没有用处呀,何况她就算嫁过来,做了正妃,生了儿子,那也是皇嫡孙了,上官恪是皇长孙,如果指明继承人的话,也碍不着什么事儿,根本不用取上官恪的性命,再说句犯忌讳的话,再过几年太子爷都死了,她一个正妃带着皇嫡孙,有太后吴丞相给她撑腰,还怕她的儿子不能继承皇位么?倒也不会这么着急。”
说到这里,听见夏侯懿哼了一声,她转头看了夏侯懿一眼,忙笑道:“再说了,咱们这里还有个黄雀在后呢,若是咱们成功了的话,他们谁也不能得偿所愿,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也是一场空呢!不过,眼下他们也不知道咱们的打算,更不知道咱们的心思,所以——”
“所以咱们索性静观其变,先看看再说,现在是他们狗咬狗的时候,咱们还是不参与的好,”
夏侯懿截过窦雅采的话,抿唇接了下去,“不过这会儿倒是不能连消息也不打听了,我还是要让来福去打听打听,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也该问问,在东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看能不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隐情。”
他们在这里议论,但这终究与他们无关,如今要死的人是上官恪,该着急的人是太后跟皇上,他是没有必要现在出手的,反正宫里的人都知道,他厌恶金氏以极,绝不想跟此事有任何关系的,所以太后和皇上无论怎样处置金氏,他跟窦雅采都没什么说的,也无所顾忌。
何况此事还殃及到夏侯沅,在太后和皇上眼中,他们应该是极恨金氏的,所以就更应该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都不为过,但是这些对背后的事情的猜想和推测就不必让任何人知道了,在宫里,这事情是什么样子,就让它维持原样好了。.
他要问的人,自然是他安/插在东宫里的人,他送去的人聪明机敏,又是在暗地里盯着的人,对东宫的事了如指掌,必然是能够知道这件事背后的蛛丝马迹的,到时候,再作打算就是了。
窦雅采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也知道他除了要找来福问问之外,肯定是要找那个在东宫的黑衣人问一问的,她心中实在好奇那个人的身份,可是夏侯懿说过,时机不到,她是不能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所以即便心底里实在是好奇,也没有问出口。
“懿,如果你真的问出什么隐情,或者查出那个人不是金氏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这件事,其实他们本来可以袖手旁观的,但是偏偏那个人谋害上官恪,却连累的夏侯沅也跟着出痘了,然后还让夏侯懿也跟着出痘了,这样一来,他们若是真的知道是谁所为的话,只怕也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人了。
夏侯懿瞬间冷了眉眼,大手紧了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得了这句话,忽而就放了心,虽然他从未说过什么让她宽心的话,但是他历来的所作所为都让她感觉到一种安心,就是那种,有他在,一切都不需要费心的感觉。
想到这里,抿唇笑起来:“幸而你跟沅儿的痘疹都快要好了,热已经退去,再养几天这红疹消下去就完全好了,也幸而沅儿没有碰那个珊瑚手钏,不然的话,就跟皇太孙一个样子了,到时候药石无医,那咱们该多么伤心啊……若真是那样的话,我定然拼尽全力也要救他!”
她想到上官恪自小没了亲母在身边,从喧着奶妈嬷嬷宫女太监们长大,上官泰那个样子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要照顾上官恪,而上官泰那个秉性,酷爱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