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很安静,甚至听得见院子里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了然不贾。杜凌一度地认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因为贾忠与廖净没有丝毫反应,抬眼看她的瞬间有些诧然,像是不明白为何她唇角的笑意会僵硬。
杜凌将视线移至院中时,砰地一声,装着酒的小碗落在灶台上,然后弹到地上嗙地一声碎了。随即,她绕过廖净迈腿就飞一般冲了出去,这速度看似并不输轻功,只想用尽身体里的所遇力气朝那棵杨树奔过去。
“说说当时的情况,究竟还伤到哪儿了?谁给你接的骨?没接好。”
“死土匪,你没死,你居然没有死!”
与宋家的纠葛确实该结束了,他何必用陈年旧账捆住自己?若不是盼着见她一面,他何来的意志力撑过那些艰难的夜晚?zvxc。
何止是没接好?任何一个大夫都不可能接得如此粗糙,令后期的骨头长得参差不齐,好好的一副架子,如今看上去却是残缺的。
杜凌因为手掌下摸到一片奥凸不平的东西,思绪忽地清明,撇开头避开一直想要更加深入的唇舌,一把推开措手不及的秦沐斐使他转过身去。
“夫妻是什么?”半响,他对着一碗腊肉白菜闷闷地出声。
杜凌没理会他,起身拉开房门对着厨房喊了一句净儿,没发现身后的男人一脸吃味,噌地一下窜上去从背后拥住她。
只是这徒弟是何处弄来的?他并不记得自己那群兄弟中有这样一号人物。
哪怕尚未看清那个黑色身影是不是那个人,甚至觉得那张脸有点陌生,她仍是义无反顾地要尽快靠近那个人,狠狠地将他抱在自己手臂里。
他不由地想扯开嘴角逗她笑却又不敢真的如此放肆,此时冷静下来发现脸颊火辣辣地痛,她的怒气显然不小。
廖净看不懂杜凌这是什么表情,也不懂那个凭空出现的大胡子是什么人物,只想上前把师父拉走,却被贾忠捂住嘴巴拖到了一边。
秦沐斐没有顾忌脸颊上的灼痛,只是扬起唇角将她拖进怀里,不必多说一句,他迫切想用真实感觉来向她倾诉他的思念与愧疚。
“继续说吧。”
杜凌皱了皱眉略微有些不自在,好在心情算是舒畅了些,“你在哪座山?宋褶难道没去寻过你?他就这么放过杀母仇人?按照他那阴扈的性子应该会想办法下山去确定你的死讯。”
如今已得偿所愿,一切皆可放下。
杜凌侧过身凝视着身旁的男人,手掌抚上那扎得她发痒的络腮胡,“我总觉得你会回来,所以我想听你自己说,如果你不在了,听你的故事也没有意义了。不过,这胡子虽然性感,但我都认不出你来,等会我帮你刮了吧。”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滚滚而落的热泪宣誓着她失控的情绪,虽然有些憎恨这个人的无情,她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臂,再不愿放开。
“这是什么?”
她怕眼前这个秦沐斐只是个虚幻人物,极度想念曾经那个俊朗清爽的他。
他不喜欢师父眼里只看到一个别人,不喜欢师父为了别人甩他的手,更不喜欢师父跟别的男子如此亲近。
“你别担心,这么多伤不是一次受的,否则我哪里还有命回来见你?那日为贾叔引开宋家私养的影卫后,我曾逃过一劫,虽然伤势颇重却不至于死在荒郊野外。但那时许是血流得太多有些晕,就找了处僻静之地睡了几日,哪知宋褶这疯狗死咬着不放,我运气又不好,就遇上他们了。打不过我还知道逃,就是劫数如此,没逃对方向摔下断崖了……娘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当时宋母必然已死,贾忠潜入宋府的目标就在于她,宋褶的性子原本就阴柔,那时又多了杀母之仇,自当是竭力追杀的。
两人的气息逐渐紊乱,身体的热度急剧上升。
“好,我说给你听,今后绝无丝毫隐瞒。胡子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留的,当初去救贾叔是以盗魁的身份出现的,所以那时候贴的胡子更多更长,连追踪我多年的宋褶都无法断定那是我。我身体尚未完全康复,秦家大少又在早几年‘烧死’,只能尽量小心,避免被人认出。别说娘子看不惯,我也不喜欢,留着这大胡子站在你身边就活像你爹,再说,还有那个白玉般的少年做对比……”
“少爷!”
秦沐斐被那双干净的大眼盯得有些尴尬,松了手立在一旁打量着自家娘子。三年不见,她倒是真的能耐了,医术进展极大还带了徒弟。
不知是谁起的头,只听到撕拉一声,衣物被撕裂的声响传入耳中,像是一根火柴点燃了此时的火焰,拥吻的两人便竭尽全力去撕扯对方的衣物,试图更加彻底地占有,更加紧密地接触,容不下一丝缝隙与障碍。
秦沐斐被看得寒意四起。
单是一个吻已不能满足彼此相拥的两人,他们纵容自己的双手肆意油走在对方的身躯,渴望给予更多,也拥有更多。
“这么年轻?”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一些。
他的热吻就是在此时落下,唇舌在接触后的顷刻间发动猛然攻势。
这才是握在手里的踏实感觉,这才是有他在旁的心安滋味。
杜凌被那个急切又粗暴的吻堵得快要窒息,只觉得头脑晕乎不知身在何处,无力地闭上眼沉浸在他带来的眩晕中,甘愿沉溺,毫不挣扎,因为这股眩晕使她有安全感。
带着这么重的伤……她不敢想象当年的他是如何活下来。
“师父——”
他的语气带着笑意,转回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