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格里斯河下游,距离亚述城不远的地方,亚莉搀扶着爱西丝下马,拿斗篷给女王裹紧,免得冷冽的河风吹疼了女王娇嫩的皮肤。

“水势果然汹涌,”爱西丝撩了裙子攀下岩石,一脚踩在河滩的鹅卵石上,回头望了望急流:“奈克多将军还没有进一步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曼菲士到底有没有事?”

亚莉心急如焚,当日她在凯罗尔被狮子攻击后,得意万分地回到下埃及给爱西丝女王报信,也听奈克多将军提起女王抓到的伊兹密王子身边的女奴,对爱西丝说了一些颇为大胆的话。她以为女王听进了心里,却没想到曼菲士王还是满心满眼为生死不知的凯罗尔着急,并没有把眼光重新放回女王身上。

而女王却也反常地沉默下来,由着曼菲士王折腾,却反而让他们蛰伏于下埃及,暂且熄了所有打算。

原本亚尔安抓到了曼菲士之后,派了使者知会了女王,让她假装不知,自己把握形式控制国内。可爱西丝女王当面似乎和他达成了交易,背地里却轻车从简往亚述走,同时命奈克多将军屯兵于叙利亚边境,随时等待她的号令。

亚莉急道:“爱西丝女王,此地实在太危险了,我们不可久留,若是碰到亚述的残兵败将或者他国的军队,后果不堪设想啊!”

爱西丝却看着奔腾的河流出神:“亚莉,你不懂。不管怎样我是父王的女儿,我可以和曼菲士之间成王败寇,却不能放任他国对曼菲士心怀恶意。不过……”

“也许凯罗尔真的如有神助,”她的眼里闪过薄雾:“她竟然能令底格里斯河改道,这除了天神之力,无凡人可以做到,莫非我们几次都杀不了她,真的是神的指示吗?”

亚莉看着爱西丝长大,爱西丝是她唯一的主人,曼菲士若不是爱西丝的弟弟、她的未来丈夫,那么即便他是埃及王在亚莉眼里也不及爱西丝一根手指。

她急道:“我的女王,那你就应该趁曼菲士王不在国内,一举夺权。只要曼菲士王……他失势了,凯罗尔自然什么都不是,什么埃及王妃,她做梦去!”

爱西丝却轻笑出声,好像全无烦恼,也或许是无可奈何:“亚莉,你怎么会懂,父王早就留了一手,放在我面前的从来只有两个选择,嫁给曼菲士或者……失去一切。秋天已过,所有收获的粮食已经运入上埃及的粮仓,下埃及的戍边部队只有上埃及不到十分之一,且有大半直接听令曼菲士,我的直属卫队至多只有德贝守军那么多的数量,拿什么和上埃及硬拼?”

这位一贯高高在上的女王垂下眸子:“父王属意的人从来就是曼菲士,但他没有活到我们结婚的时候,那么一旦曼菲士不愿娶我,我即便远嫁他国,也不能威胁埃及的稳固。就算我真动了心,恐怕也要等到来年马肥粮足的时候,一切早已成了定局。你别忘了,上埃及还有伊姆霍德布和卡布达,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登上法老的位置,说起来,他们也是有实力争一争的。亚莉,我早已错失了机会,不过是因为我的心不由自主。”

亚莉听着这席话,知道爱西丝女王的心着实苦痛,她历来能使用的手段只有暗杀,不过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力量正大光明地威胁别人,但凡她有一点能依仗的硬气,也不会如此苦苦被打压。尼普禄多王的做法是为了埃及着想,但是这世上男人的心何其善变,而她尊贵的女王竟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这位忠诚的侍女落下泪来:“那您还不顾危险来救他?”

“现在看来是不必了,”爱西丝语调淡淡,却掩不住心痛:“他自有聪慧美丽的少女相伴,但无论如何我们是亲姐弟,若他不把事情做绝,我们总要共同维护埃及的利益,亚莉,等到奈克多将军的探子确认曼菲士无事,我们也启程回下埃及。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血缘亲情总是没法隔断的。若日后入了永生之国,我们同站在真理与公义的天平前,让阿努比斯神来裁决,以自己的真心让玛特神的一根羽毛来衡量,曼菲士便知道我对他的真心真意了。可放在眼前的现在,他是永不会明白了的!”

爱西丝的面前恰好是一丛灌木挡住去路,她便决定原路折返,没想到她穿着金丝坠绿松石、尖头饰以鸵鸟羽翼的拖鞋的脚踩到了灌木下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爱西丝以为是蛇,着实吓了一跳。

亚莉尽忠职守地跑去掀开灌木丛,发现厚实的植被下不是蛇,而是一个俯趴着的男人,看上去像被上游的洪水冲下来的难民,裹腰布虽然在原位,却湿了个透,浑身再无一丝遮掩。

爱西丝女王刚刚一脚便是踏在他的屁股上,那劲瘦又绵软的臀尖上浮着一枚鞋印,看上去很是滑稽显眼。

似乎是因为被狠狠踩了一脚,萨鲁因为屁股很痛慢慢醒转,天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亚莉手持贴身小刀护卫在女王身前,明晃晃地泛着杀意。

萨鲁什么都看不分明,但是他看得到裹在黑色华丽薄纱裙里、以金蛇腰饰高高托起的sū_xiōng,好像做成了什么美梦一样:“啊,我是在做梦吗?竟然有大胸美女!”

亚莉气得就要拔刀上前:“大胆!竟敢对爱西丝女王无礼!”

爱西丝按住她的手,伸脚将萨鲁踹了个翻面,这男人肌肤棕黑,截然不同于埃及人的属于海上民族的一种棕黑色,但全身却养尊处优不带一点风霜,爱西丝凝神思量了一下,看着男人紧盯着自己的眼神和没了裹布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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