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思贤没有说错,张成茂这厮确实不是个好的。
醉仙楼,一副餍足模样的张成茂斜靠在临窗美人榻上,晃动着水晶高脚杯,双目迷离地盯着杯中石榴红色的酒液,视线不时瞥过不远处罗汉榻上一个体态纤美的人,那洁白的肤色衬着深蓝色的绣海棠花锦被,更显莹润,散落在白肤上的紫红色斑驳印痕,流露出一种暧昧,端的是一副活色生香睡美人图!
想起刚才的刺激,他满足地啜了一口葡萄酒,将高脚杯搁在一旁松针纹黄花梨茶几上,姿态悠闲地踱至罗汉榻前,伸手掀起锦被,看着被蹂躏得一塌糊涂的褥子上的片片污痕,嘿嘿一笑,坏心眼地伸手掐了那人的腿一把,一声轻呼,昏睡了大半晌的人悠悠转醒。
黄仲恺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眸,双目找不到焦距。
好一会,他才逐渐清醒过来,待看清面前一脸淫笑的男子,不由一惊,赶紧爬坐起来!
“啊……”身下刮骨般的痛楚让他腰肢一软,再次倒下!
黄仲恺此时也看清了情势,知道自己被这歹人给辱了!
“畜生!”他扬起手,一掌拍了过去。
那巴掌当然没有落到对方脸上,却是被对方给捉住了。张成茂笑眯眯地捉着他的手递到唇前,在那纤长的指上轻轻印下一吻,浪笑道:“如何?美人,小爷我侍候得可还让你满意?啧啧”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那猥琐的视线不住的在这具姣好的身子上流连,啧啧赞叹,“真是好滋味啊!”
“滚!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黄仲恺也不是那种遭遇事情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贞烈女子,再说了,他连女子都不是,又哪来的贞烈?只是心中暗恨自己不识人心,居然遭了这等卑鄙小人的算计!呸!什么勋贵!满脑子大便满嘴喷粪的畜生!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只当自己被狗咬了,这笔账先记着,日后待自己飞黄腾达了再跟他清算!于是忍着痛楚爬起来寻衣穿裤,找了一圈,却没发现自己的xiè_yī!
“宝贝,你可是在找这个?”张成茂将一件绣着暗花的月白色xiè_yī伸到他面前晃了晃,那上面的点点血迹和斑驳污痕晃得黄仲恺眼珠子都红了!无奈他体弱力娇,抢不过这个可恶的男人,只得愤恨的瞪着对方。
张成茂心神一荡,觉得这少年羞恼的模样比自己家中最宠爱的小妾还要迷人,不由馋得吞咽了一口唾液,想着如今自己已是抓住了对方的把柄,这样名门世家出来的少爷又考取了功名,必然是不愿在自己名声上抹黑的,又觉来日方长,不如徐徐图之,于是赶紧换上一副笑脸,轻声劝哄起来。
“我有一个妹子,如今刚及笄,不知怎的就看上了贤弟,硬是非君不嫁!闹得我父母不快,我便想着究竟是何人入了我那妹妹的眼,竟让那小妮子芳心暗许!于是心中就有些不快,原本是想着派人教训你一顿,只是看到卿之后又欢喜非常,觉得妹子眼光真是不错,便有意与卿结好,哪知这醉仙楼的酒实在厉害,不知为何喝了两杯之后脑子就不灵光了,看着贤弟就误当成了……”张成茂故作羞愧的轻咳一声,赶紧做自我检讨,“也是愚兄孟浪,素日来没个正经,如今遇上贤弟,才知道读书人的好处。……”
吧啦吧啦一堆好话,直说自己如何后悔如何愧疚,盼贤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云云,姿态放得极低,就差没有跪下恳求原谅了!
哪知这黄仲恺别看他只十七八岁,却也不是个软弱可欺不辨是非的,只连连冷笑,道:“若想求得我原谅也不是不可……”
张成茂心中暗喜,不想对方下一句话差点让他气了个半死!
“你且趴好,褪了裤子让我弄上十次八次的,没准我气消了还可以考虑一下。”
张成茂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咳了好一歇,好不容易止住了,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这人……怎么会是这样的?
他颇有一种踢到铁板的感觉。
再一看对方阴冷的目光,暗沉的脸色,心里打了个突突,嘴上却是硬气地说道:“贤弟说笑了,今日之事实属意外,为兄也不想的……”
好说歹说,对方却是油盐不进,只阴测测地瞪着他,闹得他心中也烦躁了,终于撂下脸色,凶巴巴地说道:“不管你是如何想的,总之我上了你又怎的?如今你是要考官的,我倒要看看若是让大家知晓你这个品学兼优的学子被男人上了,便是你考中状元又如何?一样是个被我尝遍了穿透了的骚蹄子!说不得会有别的权贵知晓了,要收你做娈宠呢!”不过一个偏远地方的世族后代,又能拿他怎样?于是不悦地一拂袖,威胁道,“如今你有把柄在我手中,老实听话,自有你的好处。如若不然……我也不介意将你腿上有颗销、魂红痣的事情说出去!”
狞笑两声,他伸手又在对方那光滑的躯体上揉弄一把,这才傲娇地高昂着头,信心满满地朝门口走去!
不想这黄仲恺却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他在老家福安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狠人,谁要是敢惹他一分,他必定会报复十分回去!
某日,那张成茂又故态萌发,在街上看到一俊俏小哥就去骚扰,刚捉住那少年拖到马车上欲行那不轨之事,不想这少年趁其正在兴头上没曾防备,猛地由裤腿中拔出一把匕首,凶狠地朝他下腹扎去!
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马车夫和随行的小厮、护卫都没能捉住那少年,